趙長生,21歲,出生在一個並不發達的偏遠山區,躍進村。
村口小賣鋪,打工回鄉的人每每吃起自家種的水果蔬菜,都恨恨的說道:“媽的,大地方東西就是貴,像咱吃的這西瓜,沒十幾二十塊根本買不到,在咱這,兩塊錢一個都沒人要!”一群沒事在小賣鋪門口打牌大爺紛紛點頭稱是……
長生最喜歡農忙後坐在村口小賣鋪,希望等著偶爾回村的人能打聽父親的情況,父親在七年前母親死後,就獨自出門,說是去打工,可七年過去了,長生也沒把父親盼回來,這七年爺爺奶奶相繼病逝,大伯大伯母把長生的房子和地也占去了,鄉親街坊也是敢怒不敢言。
大伯是村裏一霸,連鄉裏和鎮上都來人調解過,人還沒進家門口就被長生大伯和大伯母懟在門口,聽完鎮上人來意,大伯趙富貴冷笑道:“我說公家,這長子繼承家業嘛,是天經地義的事,常言道清官難斷家務事,咱自家事情,自家關門解決就行了,我看呐,這外人就甭鹹吃蘿卜淡操心了,回吧,回吧!”說著門一關就再也不理了。
這樣的情況出現幾次,不僅公家人死心了,連長生也死心了,最後大伯也提出了要求,長生每年幫助大伯家幹農活,大伯每年給長生500斤糧食蔬菜,在這個閉塞的山區,長生隻有選擇妥協,人起碼得活著。
這天長生又坐在小賣鋪看人下棋打牌,突突突一輛摩托車騎進村裏,車上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駕駛員帶著頭盔,在小賣鋪停了下來,摘下頭盔長生才發現,這是前年出去的鐵柱。
鐵柱本姓王,身世和長生差不多,父母雙亡,不同的是鐵柱沒有長生那樣惡毒的大伯,而是有個有能力的老叔,他父親的弟弟,年輕時就在外麵打工,不僅討了個城裏老婆,還開了一家飯店。
鐵柱前年就出去到老叔飯店廚房幫忙,去年回來的時候,和長生說工資已經漲到3000一個月了,把長生羨慕的不行。
鐵柱還調侃道:“唉,我也是因為老叔的關係才能幹這個,師傅把我教會了就讓老叔找個理由辭退了,我這活其實幹的內心也不安穩,不行你把那玩意切了和我去做服務員吧,我們那倒是缺個女服務員,一直都是我嬸子忙前忙後的。”
“滾你的蛋,賺倆臭錢就跟我窮炫耀,以後指不定我發了還讓你小子給我開車呢!你能耐什麼?信不信我現在還能像小時候那樣單手把你弄趴下!”長生一臉的不爽!
鐵柱和長生是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名字雖然叫鐵柱,那也是家人的一種寄托,希望身體結實。長生呢,希望長命百歲的意思,鄉下起名字都圖個彩頭,和人本身沒有什麼關係。
鐵柱摘下頭盔,對長生揮了揮手道:“嗨,長生,我就知道你在村口呢,離村口三裏遠就看見你個小子了。”
長生也走過來,先摸了摸倒車鏡,又錘了鐵柱一拳道:“喲,可以啊,這摩托都騎上了,而且兩年不見,你這身材養的,不細看還以為是哪個大領導來來視察工作呢,看樣子我要叫你王老板了啊,什麼時候背個媳婦回來唄!”
鐵柱不好意思笑了笑:“做廚師哪有瘦子啊,天天吃好喝好的,車嘛,剛買的,還沒在路上騎幾天,這不,城裏戒嚴,飯館關門了,就回來了。”
“戒嚴?出什麼事了?”長生驚訝道!
“唉,還不是禽流感嗎?雞鴨魚肉都不給賣了,飯館總不能做青菜豆腐賣給客人吧,那也得有人吃啊!再說現在縣城戒嚴,街上全是白大褂噴消毒水,幾乎看不見人,縣城是隻讓出不讓進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上班呢。”鐵柱說著,從兜裏掏出一包煙,拆開來遞給長生一根。
“喲,玉溪,你條件不錯,禽流感嘛,我聽說了,傳染性很強,小賣鋪電視裏天天放,沒想到城裏搞這麼大事!”長生用手指撫了撫煙身說道。
“何止大,簡直搞得和第三次世界大戰一樣,我聽別人說這可能是哪個國家投放的生化武器,來削弱我國實力的”鐵柱抽著煙說道!
“你死一邊去吧,也太能扯了,還生化武器,你咋不說M國航母開到H河裏了呢?一回來就吹牛逼,我也天天看電視的好吧?電視說了,這個病就是動物間傳染,人沒事。”
“哎,我還不跟你吹牛逼,不光我們小縣城,全國範圍的各個地方都在戒嚴,聽說好幾個省都出人命了!”鐵柱認真的說道!
“那也沒你什麼事,既然回來了,走,稍我一段,去你家整點酒,吹吹牛!我也坐坐你這個大摩托,這輩子還第一次呢,嘿嘿……”長生說完賊笑著坐了上去!
“怎麼?你大伯和你之間還沒調解好?”鐵柱掐滅了煙頭說道!
“嗯,隨他吧,我現在住在爺爺奶奶的老屋,農忙時候幫襯點,夠我吃的!”長生憨笑道!
鐵柱一聽,轉身帶上頭盔,上了車說道:“不是我說你,你這個事情鄉裏不管,你去縣裏,縣裏不管你去市裏,去省裏,總有說理的地方,你大伯他……呸~老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