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寒說了一通,然後緩了一口氣,提高了聲音:“走啊,還愣著幹什麼!”
人群中有人動了順手從路邊撿起了一根鐵條,受到那人的感染,他旁邊的兩個黑人從燃燒的木屋邊上拽出了兩根燃燒的木棍,顯然有些細了,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些黑人青年們已經開始鼓起了戰鬥的勇氣。
嶽寒不再說什麼,隻是將兩條手臂上泛起的寒冰劍刃盡可能伸的更長,如果戰神一般,兩條手臂自然下垂,寒冰劍刃劃在地麵上,帶出刺耳的聲音,然後從人群中間經過。
嶽寒的超能力讓所有人似乎看到了希望,開始有人跟在他身後,向鎮上走去,而且很有自覺的讓大路的中間讓開,讓鎮內的百姓出來。
走了大概五百米不到地距離,前邊槍聲響起,然後是慘叫聲,果然有軍隊已經殺了過來,人群頓時停了下來。
嶽寒加快了腳步向前衝去,兩柄寒冰刃在火光的掩映下,閃耀著可怖的光澤。
很快,他看到了持槍的人影,正在對著不遠處十幾個人瘋狂的掃射,嘴裏還叫著聽不懂的詞兒,但看得出來,這些人已經開始向著魔鬼在變化。
“士兵們,殺光這些懶豬,我們在前線賣命,他們卻在這裏享受著美味的鹿肉和郎姆酒,睡著漂亮的女人,這特麼公平麼!”
“不,不公平!”一群士兵們大叫著,槍開得更爽快了。
不用想也知道,倒戈的軍官想要激起士兵的鬥誌,給他們最可能的許諾是最有用的辦法,食物、美酒和女人,人類最原始的天性是最容易被激活的。
嶽寒冷站臉,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撲向了在那裏鼓舞鬥誌的軍官。
軍官遠遠的看到有人影向他撲來,心裏微微一詫,鎮子上居然還有不怕死的蠢豬麼?
於是倔撥出了手槍,對準了來人,準備給這個不怕死的蠢豬一點教訓,他並沒有打算直接殺掉這個家夥,瞄準了對方飛奔的兩條腿。
非洲的黑人最擅長的是短距離的衝刺,這是幾千年來狩獵的習俗造就的本領,不過這位軍官顯然沒有時間想到,對方狂奔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隻是感覺前邊人影一閃,就已經撲到了自己身前,快到他的手指剛剛按住的扳機,然後便感覺到一股冰涼人頭頂一路衝到了屁股眼上。
錯愕隻持續的瞬間,不過卻是這位軍官後半生所有的時間,然後他的身體便突然間從中間分麵成了兩半,在身體倒下之後,才有鮮血噴射而出。
開槍的士兵們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已經被寒冰劍刃劈成了數截,對於這些士兵而言,活著是種恥辱,因為他們忘記了自己守土為民的責任,死亡未嚐不是一種解脫,隻是這解脫的太過於突然,沒有任何的痛苦,生命在刹那間突然停止,所有的一切在瞬間成為了空無一物。
嶽寒結果了十幾個黑人士兵,心裏的憤懣並沒有因此而減輕,隱隱的突然感覺到自己身體裏居然也產生出一股殺戮過後的快感,當然這種快感很快被嶽寒自己覺察到,似乎是在一刹那間,嶽寒突然意識到自從穿越到現代以來,死在自己手底的人命已經數不過來有多少了,那是比自己當年開飛機打死的日本鬼子多出十幾倍甚至百倍。
難道自己開始變成一部殺戮機器了麼?嶽寒自我審問,那種殺戮帶來的快感並不是一開始就有的,在國內的時候,每一次動手之間都會有猶豫,盡可能的不傷及生命,畢竟生命對於每個人而言隻有一次,但近些天來,這種猶豫好像在不斷的減少,他原本將這種變化歸於自己對於同胞和外國人之間的態度上的區別,但剛才救人與殺人之間的心念變化讓他否定了原本的想法,隱約間感覺到自己好像漸漸變得有些嗜殺,剛才那十幾個士兵未必有必死的罪惡,隻是自己給他們提前預定了死亡車票。
這是胸口那個標記對自己的影響,嶽寒突然想到了藍星徽記的負麵效果,無限的放大個人潛意識裏的欲望,嶽寒原以為自己最大的欲望就是回到過去自己的時代,可剛才的那種殺戮快感告訴他,顯然不是這樣。
經曆了70年前那些慘絕人寰的慘痛,嶽寒潛意識裏對殺戮深惡痛絕,但無形中卻又受到它的影響,在腦海深處種下了殺戮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