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不禁槍嶽寒是知道的,但警察抓賊當街駁火的場麵倒沒見識過,雖然不激烈,也不夠多看了兩眼。
經理過來叮囑兩個人,休斯頓唐人等近些年來的治安不怎麼好,犯罪率一直在上升,尤其是搶劫案,針對華人女性的搶劫案件一直居高不下,為此,休斯頓華人在鄧鐵軍先生領導下成立了唐人街守衛隊在街上巡邏。
“鄧先生在唐人街的聲望很高,如果兩位遇到困難,可以找鄧先生解決,外邊的巡邏警示牌上,有他的聯係方式!實際上,在唐人街,找鄧先生恐怕比找警察更可靠些!”經理說。
“可我們是新加坡人?”嶽寒回答。
“我也是,但幾百年前,我們不都是來自於同一個地方麼?盡管現在新加坡跟中國的關係不怎麼好,不過那是政治家們的事情,我們血管裏,總有一部分血是相同的!”經理笑笑。
吃過點心之後,兩個下樓,果然看到了唐人街護衛隊的警示牌,號召在休斯頓的華人們聯合起來,共同保護華人團體和民眾的利益,倒有些在洛杉磯遇到過的那些競選參議員的廣告。
“走吧,咱們去見見這位鄧先生!”嶽寒說。
照嶽寒的想法,這位鄧鐵軍先生應當是當地社團,或者直白點說是唐人街黑社會的扛把子,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唐人街應該也不會例外,不過見到鄧鐵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想的不太對,鄧鐵軍四十歲開外,嶽寒求見的時候,他正在唐人街一家很具中國風的小劇院裏唱京劇,雖然沒穿戲裝抹臉,不過唱得卻很是字正腔圓,嶽寒比易欣更熟悉京戲,這是梅派的霸王別姬:“月色雖好,隻是四野皆是悲愁之聲,令人可慘,隻因秦王無道,以致兵戈四起,群雄逐鹿,拋妻棄子,怎地叫人不恨!正是千古英雄爭何事,贏得沙場戰俘寒!”
戲聲悲愴中包含著無奈,催人淚下,嶽寒更有感觸,輕唱了一句:“正是千古英雄爭何事,贏得沙場戰俘寒!”
易欣在旁邊道:“沒看出來,你也會來兩句啊?”
“我那時代聽過梅先生唱戲,那看著可沒什麼電影電視啥的,能聽出京戲就是很不錯的了!”嶽寒笑著說。
話未落口,前邊吳鐵軍已經走到了身邊:“這位先生聽過哪位梅先生唱京戲?”
嶽寒一怔,他聽過梅蘭芳先生唱京劇,但那還是民國二十五年的事情了,梅蘭芳先生當時在上海天蟾舞台公演《生死恨》,嶽寒由母親帶著聽過一段,這總不能跟吳鐵軍說吧,可後來再有沒有姓梅的京劇大師,嶽寒就不知道了,所以有些躊躇,不知道該怎麼說。
吳鐵軍笑著說:“怎麼,不方便麼?”
易欣在旁邊急忙說:“倒也不是,我們聽的是梅保玖先生,先生已經仙逝,所以……而且吳先生的口音很標準的普通話!”
“那又怎麼樣!兩位不也一樣!”
“我先生去年入了新加坡籍,雖然說是為了生意方便,不過被很多人誤解!”易欣繼續說謊話,嶽寒看了她一眼,這倒有些當初易欣滿嘴跑火車的影子了。
“嗬嗬,我拿著美國的綠卡,但這並不妨礙我是一名炎黃子孫!”吳鐵軍大度一笑,請兩人坐下:“兩位找吳某什麼事?”
“吳先生在休斯頓很長時間了!”嶽寒問。
“大概有七八年了!”
“對這裏很熟悉吧!”
“還行!”
“哦,我們受新加坡的朋友所托,來這裏尋訪一個故人,不過朋友給的地址有些奇怪,我們沒找到!”嶽寒說。
聽嶽寒說了個地址名字,吳鐵軍皺皺眉頭:“這地址有些陌生,我也沒聽說過,不過應該有人知道,如果的確是在休斯頓的話!”
說著,起身告辭出去了一陣,回來說:“您這位朋友恐怕年紀挺大了吧!”
“您怎麼知道!”
“因為您告訴我的這個地址早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就消失了,我這裏正好有位在休斯頓幾十年的華人老朋友,他聽說過,是在休斯頓的一個小鎮,後來美國政府建設航天城,這地兒便拆了,如果是多年沒有聯係過的老人,怕已經早不在哪邊了!”
嶽寒微微一怔,難道喬治?尼爾特是要自己去航天城麼?為什麼他不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