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時候,到了大西洋邊,海風吹佛著,遠處的草原碧草連天,看不到盡頭,在這深秋初冬時節,很是清爽,嶽寒在車裏貓了一陣,準備天亮之後再去打聽摩蘇達的所在,聽周少川說,摩蘇達鎮雖然比首都亞達爾小許多,但富庶程度並不亞於亞達爾,隻是因為曆史的原因,民主革命黨在這裏經營多年,甚至一度曾有可能遷都於些,不過是因為種種原因未成實現。
民主革命黨曆來的外交政策親西,中國為了爭取民主革命黨的支持,一度摩蘇達進行過大量的援非項目,援非醫院就是其中一項,不過非洲人顯然沒有成熟的政治策略,隻將對非援助當成了敲詐的成果而沾沾自喜,這兩天的援非項目漸而北上,摩蘇達鎮的經濟大受影響。
天亮之後繼續趕路,共和衛隊在內戰中占著上風,衛隊主力大軍北上,大後方顯得有些空虛,隻零星碰到幾股巡邏部隊,在廣闊的大草原上卻沒能夠追上嶽寒。
近中午的時候,照周少川的指點,這裏應該已經接近摩蘇達鎮了,但下了車卻依然聽看到無邊無際略帶枯色的草,成群結隊的非洲羚、犀牛和大象向南遷移,偶爾會看到食物鏈頂端的獅群在旁邊側目,不時會看到最慘烈也最直接的捕殺場麵。
獅子吃羊是為了生存,但人吃人則未必是這樣,貪婪和欲望是人類文明發展的動力,但同樣也是毀滅地球的根源。
中午的時候,嶽寒有些困頓,倒在車裏小憩片刻,恍惚中好像聽到了拉槍栓的聲音,猛然驚醒,隻見車門裏幾支黑乎乎的槍管伸了進來,比槍管子更臉的是幾張驚愕的臉。
嶽寒緩緩的舉起了雙手,不用說,這回真碰上共和衛隊了。
幾個人依依呀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聽上去有點像是英語,不過全然聽不懂,想南部阿蘇姆受葡萄牙人殖民的時候較久,或許說的是葡語吧。
對方依呀喝問了幾句,見嶽寒滿臉的木訥,一個貌似是軍官的黑人-嶽寒實在看不懂他們肩膀上奇怪的軍銜,換了一句話,讓嶽寒頓有回家之感。
“中國人?”對方問。
發方很不標準,難得嶽寒能夠聽懂,大喜望外:“是,我是中國人,來找援非醫療隊的朋友,嗯,叫,叫王大凱醫生!”
中國人的名字在外國人眼裏,跟中國人看外國名一樣很是另類,所以嶽寒隨便捏造個名字也不怕對方識破,豈料讓嶽寒沒想到的是,對方壓根就沒聽懂嶽寒說什麼,又是一連串的葡萄牙語,然後槍管了晃了兩下,意思是讓嶽寒下車。
幾個人雖然有槍,但在嶽寒眼裏並沒有半點威脅,不過他並不打算動武,殺人並不是什麼讓人興奮的事情。
軍官喝問嶽寒,大概的意思是這車是怎麼回事,嶽寒挖空心思的想用最簡單的中國話來告訴對方,這是搶國民警衛隊的,非洲人果然如傳說中說的是語言天才,竟然聽明白了,態度便也和藹了許多,隻要不是黑人,成為敵人的可能性就非常小,何況在摩蘇達鎮的黃種人是很愛當地人喜愛的。
皮卡車被毫借口的征用,嶽寒隻好同意,因為對方隻有一輛拖拉機停在遠處,走近的時候才發現,這拖拉機居然寫著四川綿陽的字樣,隻有車頭沒有車拖鬥,後邊焊接了一個簡易的武器平台,上邊加裝一架水冷式的馬克沁,看上去跟嶽寒的實際年齡不會年輕多少,隻有國內某些博物館裏的東西,在黑非洲居然也還能派上用場。共和衛隊的裝備之差可見一斑,與他們相比,國民警衛隊的那些冷戰前期的槍支,已經算是現代化程度很高的軍隊了。
嶽寒被安排上了拖拉機,對方大概並不十分的信任嶽寒,害怕他開了皮卡車逃跑,但士兵中又沒人會開汽車,隻好用一條牽引鏈將皮卡連在了拖拉機後邊。
這樣經過了兩個多小時的行程,終於在一處並不算很大的山背後,抵達了摩蘇達鎮。
摩蘇達鎮在規模上比亞達爾是小了許多,但建築物很新,而且有著很明顯的東方建築風格,比如鎮中心的大廣場上,就樹立著隻有中國才常見的華表。
因為共和衛隊的主力北上,鎮子裏隻有警戒部隊,讓嶽寒大跌眼鏡的是,警戒部隊的機械化程度很高,因為他們擁有多達百輛以上的四川綿陽拖拉機車頭,後來嶽寒才了解到,摩蘇達鎮曾在某一個時間段內準備大力發展種植業,這些拖拉機還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末中國政府援助他們的農業機械,不過現在他們卻在國家統一和捍衛民主的大業裏奉獻著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