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廳,兩個便坐在了角落的沙發上等待,大概過了十幾分鍾,歐陽羽突然向內喊了一句:“少校同誌,下來吧,該看的你都看到了!”
嶽寒一回頭,應急樓梯口,葉正陽一身軍裝,手裏還拿著兩把92式手槍,見兩個人毫無防範的坐在角落裏,葉正陽有種一拳打空的感覺,說:“我來向兩位道謝!”
“請坐!”歐陽羽指指前邊。
葉正陽這次沒有猶豫,徑直向前坐在了歐陽羽的對麵,身體繃的挺直,軍人的姿態保持的非常標準,隱隱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嶽寒這才細細打量對方,膚色是有點黑,在時下流行小鮮肉的年代裏,所謂的草莽之氣會給人造成粗俗的感覺,不過對方眼神很亮,目光直視,露出堅毅剛強。除卻眼神和膚色,乍一看不會給人以特別的印象,放在當年軍統招人的標準裏,是可以得滿分的。
歐陽羽並沒有著急開口,而是打量了葉正陽一番,目光落在了對方的軍裝上:“葉少校這身軍裝怕是穿不了多久了?”
葉正陽臉色微黯,顯然對於這身軍裝他非常的留戀,否則的話也不會在這個時代還穿著。
“劉家的勢力太大,葉少校在國內恐怕是待不下去了,不過以葉少校的身手,境外一些特別的組織裏混碗飯吃還是完全沒問題的!”歐陽羽說。
葉正陽臉上突然顯出一股怒意,但很快轉化為隱隱的沮喪,但目光裏的堅定並沒有減少:“我是中國軍人!”
雖然隻有短短的六個字,但卻透出了葉正陽堅定如山的意誌,可歐陽羽好像故意要跟為為難似的,專挑難聽的話來講:“是麼?如果我預料的不假,以劉文輝的手段,給你安一個叛國的罪名應該不是特別難,而且弄不好已經是這樣了!我查過一些你的資料,另尊是越南戰場上的英雄烈士,不過因為少校你,可能這個烈士是要取消了!”
堅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之色:“有辱父親的名聲,我很愧對!”
“但你做錯什麼了麼?”歐陽羽很適時的加了一句。
葉正陽抬起頭來,看著歐陽羽,歐陽羽自顧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沒什麼可說的,戰場上打了敗仗,要受到軍法處置,這也沒話可說,咱們是軍人麼,打敗仗不光是丟臉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我們在辜負需要我們保護的人民的信任。但問題是你要受誰的命令,你戰場上的敵人是不是你真的敵人?”
“軍令如山,我們沒有權力判斷誰是敵人,我們隻需要執行命令?”葉正陽說。
“那麼坎大哈事件呢?你做到軍令如山了麼?當上級的命令和你的良知有衝突的時候,你該怎麼選擇?”歐陽羽冷笑。
葉正陽為之語塞。
“一個真正的軍人,最起碼要弄清楚,誰是我們的敵,我們在為誰而戰,不是為了一個私人,而是是為我們的民族,我們的國家而戰!”歐陽羽說。
嶽寒在旁邊看著,眼裏露出一絲讚許,如果不是葉正陽也在場,或許嶽寒會調侃一句,歐陽博士真是難得的政工人才。
葉正陽不明白歐陽羽這話是什麼意思,歐陽羽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了一張紅頭文件,上麵印著絕密的字樣,文件的內容很簡單,T部隊少校軍官葉正陽調軍委戰略規劃委員會特別調查局任職,軍銜晉升為中校。一切調動手續,屬絕密。
命令是中央軍委下達的,落款日期在五天前,那天葉正陽正準備執行對嶽寒的狙殺行動。
一個少校的調動,需要中央軍委來下達,這已經讓葉正陽有些目瞪口呆了,而且還給自己升了一級軍銜,要知道讓中央軍委下調令起碼也得個大校少將啥層次的才夠資格,自己一個小小少校可還差著好幾級呢!
問題是,自己被調入特調局,這不是跟劉文輝一起共事了麼?
歐陽羽好像看出了他的懷疑,說:“葉少校,你該相信組織的命令,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有些顧慮你不必有,我們是特調局內部的保密單位,除了局長,沒有人知道我們的存在!甚至在軍委層麵,也隻僅限個別人知曉!”
拒絕意味著自己將背上叛國的罪名,葉正陽甚至有些懷疑,自己這個叛國罪名會不會跟歐陽羽有關,但他將這個懷疑壓了下來,因為沒得選擇。
“我服從命令!”葉正陽立正,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