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肖誠說:“徐衛紅是生下溫俊仁之後才跟溫家老六結的婚,未婚生子的事情在農村是很丟人的,至今還有一些徐衛紅的同輩人在那裏叨閑話說是非,溫家老六生性老實倔強,基本可以斷定不可能跟徐衛紅在婚前有什麼。溫俊仁上高三的時候,溫家老六死了,沒留下任何遺產,但溫俊仁還能夠留學美國,他的學費自然是吳文革支付了!”
姬鐵軍點點頭,肖誠說的有道理,上清觀香火很旺,清元道長不愛財,所有道觀的一切都是老吳打理,這是個睡覺都能發財的好機會,所以吳文革一邊給清元道長當管家,一邊跟徐衛紅重修舊好,用道觀裏的香油錢供兒子上學,姬鐵軍甚至懷疑清元道長那些“客戶”可能都是吳文革拉來的。
這些不是姬鐵軍關注的重點,重點在於清元道長的死因,道長是吳文革的財神,照理部吳文革應該是非常盼著清元道長長壽,道長長壽一天,吳文革就能賺一天的錢,他怎麼可能暗害清元道長呢。
突然想到剛才徐衛紅的那句話,吳文革突然發財了,然後才不要她的,後邊這半句姑估且先不說,前邊那句話如果是真實的,那就是說吳文革突然得到了一大筆錢,這筆錢的數目自然是遠高於上清觀能夠帶給他的收益額,所以吳文革才會向清元道長下手。
那麼,是誰給了吳文革這筆錢呢?對方的身份不易猜,但目的卻很明顯,那個有超能力的嶽寒雖然沒有細說,但聽得出來,他到上清觀的目的就是跟清元道長學習如何操控超能力。清元道長死了,嶽寒自然沒了老師,這超能力自然是學不成的。
姬鐵軍想了想,打電話給四季酒店後續過來看現場的同事,根據現場的初步調查結論,吳文革是自殺,死前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跡,酒店的窗台上有吳文某的腳印,床頭的櫃子上有吳文某從醫院買來的藥,是關於消炎止痛的,吳文革還吃掉了兩片。
姬鐵軍皺皺眉頭,這有些不太符合常理,從吳文革吃藥來看,至少在他去醫院看病前是不可能會有自殺的打算,甚至他叫上徐衛紅去賓館過什麼結婚紀念日的時候,恐怕心裏都是美滋滋的,也就是說,到了賓館之後不久,吳文革才準備跳樓自殺。
這中間隻有半個小時不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姬鐵軍再向現場打電話求證,吳文革死前的通話記錄,不過現場的同誌傳來的消息,壓根沒見到吳文革的手機。
轉身回屋,徐衛紅還在呆呆地看著電視,姬鐵軍這次問的非常直接:“徐衛紅,溫俊仁是不是你和吳文革的兒子?”
徐衛紅這回明顯表情有些變化,轉頭看著姬鐵軍,卻不肯開口。
其實也用不著他開口了,姬鐵軍再問一句:“吳文革死之前,是不是跟別人通過電話?”
徐衛紅點點頭。
“說了什麼?”
“他在外邊接的,不準我聽!”徐衛紅這回終於開口,“電話打了至少有十分鍾。出來以後就將我打了一頓,說俊仁不是他的親兒子,然後讓我滾。”
“然後呢?”
“我剛出了酒店門,就看見他從樓上摔了下來!”
再問了一些,看著也沒什麼再問下去的必要,三個人出門,肖誠對姬鐵軍道:“老姬,這徐衛紅說話未必可信吧!”
“怎麼!”
“吳文革死了,徐衛紅為毛看上去不怎麼傷心啊,徐衛紅那呆鳥似的表情是裝出來的,我這個所長都能看出來,你堂堂鬼見罪犯克星的刑警大隊長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姬鐵軍笑了一下,沒有回答肖誠的話,而是回頭向一直跟在身後的嶽寒說:“兄弟,你覺得呢?”
嶽寒沒想到姬鐵軍會突然問他,想了想,說:“吳文革對徐衛紅想必是有情,但徐衛紅就不一定了!”
肖誠不認識嶽寒,不知道他的底細,隻當他是個新丁,聽他這麼一說,冷笑了一聲:“徐衛紅對吳文革沒感情?扯淡,沒感情她還跟著吳文革!”
“對丈夫的感情會變,但對兒子是不會變的!”嶽寒沒理會肖誠明顯表達出的一種不屑,淡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