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是顛簸,劉文輝坐著有些不太舒服,畢竟這不是進口的豪華車,裝甲車的防震效果差的要命,像他這樣位高權重的人物,如果不是上頭的嚴令他親自押送,他是萬萬不肯坐進來的,不過看在完成一個大任務之後,上頭肯定會非常賞識,官升一級不是虛的,為了這個也得忍受著。
還好山路並不是特別的長,幾分鍾後,車子開始平衡,外邊傳來了流水聲,聲音挺急的,劉文輝知道那是玉昆河,車子現在在臨著河岸的懸崖公路上行駛。
這時嶽寒突然睜開了眼,手臂一動,沉重的鐵鐐發出了金屬磨擦的聲音。
“幹什麼?”坐在嶽寒對麵盯著劉文輝厲聲道,這藥效過的似乎有些快了。
嶽寒冷笑了一聲,猛然一頭撞了過來,正中劉文輝的下頜,直接撞斷了他的下巴。
其餘幾個人連忙拔槍,連體式的手銬腳鐐束縛了嶽寒的手腳,他隻能以身體為武器直衝橫撞,如果對方跟他徒手搏鬥,嶽寒或許會被再次製服,但幾個人都下意識的想要用槍,手槍雖然在腋下的快拔槍套裏,但再快的速度,在這個時候也顯得有些慢了。
習慣了倚靠武器而不是自己的身體能力讓幾個人吃了大虧,狹長的車廂裏力量是最大的優勢,不到三秒鍾的功夫,幾個人都被放翻在地。
蓬蓬兩聲槍響,坐在副駕駛位置的一個人開槍射擊,不過讓他無法想像的是,射在目標後背上的子彈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被彈了回去,其中一顆直接擊中了劉處長的人中,雖然子彈被反彈之後失去了絕大多數的動能,但還是嵌在了劉文輝的人中處,很有當年日本大佐的架勢。
手槍彈的動能畢竟小,嶽寒後背受到的衝擊力不算很大,身子一側重重的撞在了車廂後門,雖然是裝甲車門,但居然沒經得起嶽寒這一撞,身體突然失衡,整個人飛出了車外。
裝甲車內的搏鬥,跟在後邊護送的車輛並沒有發現,因為車距離太近,嶽寒直接砸在了後邊車的引擎蓋上,一翻身,滾進了路基,掉進了滾滾的玉昆河裏。
武警司機後知後覺,等嶽寒翻下了車子掉河裏的時候這才想起刹車,不是他反應太慢,而是事發太突然了,刹車的時候又習慣性的猛然打了一下方向盤,武警車頭直接一橫,在撞上旁邊山體之後被直接彈了回來,一個翻滾之後,也飛下了河岸。
河岸距離水麵有七八米高,岸壁上爬滿了藤蔓,嶽寒在翻滾中不斷將藤蔓扯斷,等身體接近水麵的時候,下降的速度已經大大的減緩,半個身子浸入水中,上半身露在外邊,手裏扯著一道藤。
這時,頭頂上一聲響,黑色的武警車跟著翻了下來,車跟人不同,沒辦法借助藤蔓來減速,直接飛進了河裏。
玉昆河水從大青山的峽穀中衝出,這裏雖然河麵已經開始變寬,但水流依然很快,車子在水裏翻滾著,迅速下沉。
隔著車玻璃,嶽寒看得清清楚楚,車裏至少有四個人還在掙紮著。
麵對緊急的情況,不知何故嶽寒身體裏突然激流湧動,一股極寒破體而出,瞬間手裏的藤蔓從綠變白寸斷,緊接著銬在手腕腳踝上的精鋼鐵鏈被零下百度的極寒快速凍脆,輕輕一掙斷成幾截。
寒氣不斷向外噴發,很快曼延入水,白色的冰線在湍流的水麵上迅速擴張開來,飛速擴展到百米之外。
汽車在水麵上翻滾了兩下之後,突然凝住不動,半截車屁股露在外邊,透過窗戶,可以清晰的看到車裏一片血跡。
嶽寒站起身來,從麵上直接一溜而過,伸手抓住了汽車尾部,而因為他一活動,身上的寒氣迅速消散,腳下的冰厚達遲許還沒有來得及融化,但遠處河水上流,後續的河水已經漫過冰麵,以更加迅猛的勢頭壓了下來。
嶽寒牢牢抓住車尾,手臂強行發力,直接將轎車倒提出冰麵。
車門打開,四名武警戰士爬下車來,其中兩個人重傷,其餘兩個雖然活動還算迅速,不過腦袋上也是鮮血直流。
“走啊!”嶽寒大喝,如山呼海嘯般的河水已經激衝而下,近在咫尺,四外武警戰士不敢再停留半分,想到扶持著快速爬向河岸,拽著幾根藤蔓爬了上去。
就在這時,整個河麵上的冰瞬間沉裂,將嶽寒連人帶車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