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鉤,歐陽顥的臉色卻難看到了極點。
才剛過了五點,他已經徘徊在廁所半個多小時,原本說好的約定,也因為不知緣由的壞肚子而被迫取消。
歐陽顥一隻手緊抓著盥洗室的大門,另一隻手則是捂著還在不斷翻騰的肚子,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畢竟他這一天裏除了拍戲並沒有做什麼其他的事,一時半會的他倒是沒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安瀾因取消了約會,顯得過於無所事事。
就連回畫室裏畫畫都讓她覺得意興闌珊,許是習慣了和男人在一起的感覺,突然變成一個人反而分外不舒服。
原本待在家的林一突然接到醫院電話,回去幫忙,偌大的房就這樣空了下來。
安瀾給自己倒了杯水,漫不經心的坐了下來,手機擺弄在邊,她卻有些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給某人回個消息。
天色已然黯淡,不知不覺她手裏的熱水也隻剩下了最後一點,堪堪遮住杯底。
她淡漠的眉眼中閃過一抹無奈,抓過一旁的手機給傑克留了言。
說實話,她也不想夾在他和林一之間,偏偏他們兩個都不想說透那讓人一目了然的答案。
而此時,她所發的短信雖然入了傑克的手機,卻並未能讓對方看見。
夜色彌漫,街角的一家旅館門口,兩個男人正在怒目而視。
路燈昏黃,宛若恐怖情節裏才有的顏色,影子晃動,似是告知著此刻氣氛的不安。
方浩的表情至始至終都極為平靜,那雙狹長的眸子辨不出裏麵的情緒,越發凸顯著傑克的青澀。
“離開林一身邊,這是我給你的忠告。”
男人淡淡開口,不冷不熱的語調聽的人禁不住發顫。
傑克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麵對威脅也隻是勾唇一笑。
“你就是那個方浩?林一沒做出決定前,便是代表著我還有機會。”
若說自信,傑克也不會遜色。
他故作鎮定的將雙手插進褲子口袋,學著男人的語調不緊不慢道。
“有膽量,沒腦子,這樣的家夥還真是汙了她的品味。”
方浩啐了口,眼底笑不及麵,邪氣的笑了笑,好似這才是他真正的模樣。
安瀾發了短信後就一直覺得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麼發生,卻始終不夠明朗。
而她的預感往往又是正確的。
當她接到陌生人的電話時,臉色倏地慘白,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連大衣都沒穿整齊。
“司機能快點嗎?我真的很急!”
安瀾好不容易攔了輛出租車,一臉急色的朝司機一個勁的催著,直攪得司機都快要失去耐心。
出租車在夜色中快速駛過,留下一道長長的白煙?
安瀾緊緊的抓著前座的靠椅,抻著脖子,緊盯著前麵的路口,眼睛都不敢亂眨一下。
等她好不容易瞧見市醫院的牌子,也不管兜裏裝的是多少錢,直接扔了張紅票。
“司機大哥,太謝謝了!”
她快速的扯開車門,跑下了車,身後的司機大哥楞楞的拿著她扔過去的百元大鈔,眼底皆是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