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傑克的好言相勸,歐陽顥冷著臉瞪著他,讓傑克聳聳肩閉上了嘴。
浴室裏安瀾即使已經置身在熱水中,還是禁不住打著哆嗦。
林一在一旁一邊安撫,一邊往她身上撩著熱水,弄得自己一身濕噠噠的。
“唉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她不耐的抱怨一句,卻在想到門口的那位瘟神後又自覺地小了音量。
直到換了三次水,安瀾才感覺到不那麼冷了。
她的嘴唇比之前的紫色淺了很多,林一瞧著她和緩的表情,總算是鬆了口氣。
“你這是怎麼弄的?不是拍戲嗎?怎麼變成落水了?”
為了不讓外麵那人聽見,林一特意壓低了聲音問道。
安瀾往水裏縮了縮,感覺到脖子也被溫暖覆蓋,方才開口。
“出了點意外,我沒什麼事了,你去看看歐陽顥吧!”
她的聲音還發著顫,聽的林一都覺得心疼起來。
“你還有工夫擔心別人呢!瞧瞧你自己吧!那家夥皮糙肉厚的,比你耐寒。”
聽著林一的調侃,安瀾無奈的笑了下,心底的恐懼也跟著驅散了些許。
屋裏一時多了三個病患,折騰了一下午,林一整個人都頭疼得不行。
不過好在都不是什麼疑難雜症,她倒也不算處理的手忙腳亂。
歐陽顥因為不放心總想留下,後來被安瀾勸走,讓林一隻覺得心口通暢。
夜色深沉,安瀾瞧著睡了一下午倍精神的傑克,揉了揉太陽穴。
她現在可一點精神氣都沒有,自己這個師父又是個愛動的人,她隻能選擇把人托付給林一這個唯一的健康人士,自己則是回屋暫做休息。
同樣的夜,同樣的沉意,濱市的富人區內的一座別致別墅內,卻是另一番模樣。
葉湘琳咬著指甲坐在沙發上,腦海裏不斷回放著歐陽顥麵對安瀾和麵對自己時截然不同的表情。
而每一次鏡頭都會定格在男人對自己的最後厭惡上,那麼清晰的厭煩,讓她深覺心驚。
明明她什麼都沒做,他卻就是對她一點好感都沒有。
甚至還會為了那個連父母都不願意接受她的女人而這樣的折辱自己!
葉湘琳從小是被寵大的,即使知道自己曾經有個姐姐,她依舊是整個葉家的大小姐。
從未有人這樣不把她放在眼裏,甚至將她的地位一貶再貶。
“都怪安瀾!若不是有她在,我又怎麼可能會變得這麼不堪!”
她狠狠的將桌上的花瓶掃到地上,眼眸怒睜。
傭人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不敢向前,隻能垂著頭,打著哆嗦。
葉湘琳氣了一會兒,方才壓下心頭的火氣。
“去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一下。”
她冷聲吩咐完,轉身上了樓,留下一個孤傲的背影。
一夜的修整,安瀾大傷的元氣恢複了大半。
但畢竟昨晚才剛緩過來,按照林一的醫囑,還是再休息兩天的好。
劇組的人還記得昨天的事,自然也不敢要求她這麼快的歸隊。
歐陽顥也因為她的緣故而請了假,而顯然他並沒有他所想的那麼身子骨強健。
男人回家的當晚便高燒不退,為了救安瀾上來,他連著下了兩次湖,又一路飆車回到公寓,自己都沒顧得上看顧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