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抬頭望著已經隱退了大半的太陽,搭著公車回家時,接到了米蘭的電話。
“姐,你現在馬上到HG公司一趟,別墅後身的新樓十層。”
小姑娘說的十分緊急,倒是把安瀾也給弄得慌了。
最近HG一直被YA打壓,就連安瀾這樣不喜歡看媒體新聞的人都聽說了,可想而知實際情況會有多糟。
安瀾匆匆的應下,轉身讓一旁站著的人坐到自己的位置,倉促的下了車。
因為正值下班高峰期,打車並不容易。
安瀾連續攔了七八輛,才等來一輛往HG方向去的出租車。
等她好不容易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時,也已經是快兩個小時後的事了。
HG的前身是歐陽顥曾經的別墅,從空空如也,到現在的員工宿舍,已經是天壤之別。
而後身是座新建的大樓,隻有十層,而建築風格也充滿了神秘的複古氣息,與HG這個名字格格不入。
其實這裏還是安瀾時隔一年第一次過來,她打量著熟悉的門扉,嘴角抿的更緊了。
當初男人所遭到的一切,她已經原封不動的從喝醉的某人口中全部得知。
正因為此,她才會對男人的隱忍和麵對自己時的平靜感到心疼。
如果是從前的歐陽顥,絕不會為了別人而去迎合。
HG大樓,十層。
安瀾的鞋跟落在光滑的瓷磚上,踢踏的響動十分清晰。
大樓裏的隻剩那麼幾盞聲控燈還在閃爍著,其他皆是一片黑暗。
若不是米蘭在電話裏那麼焦急,她很可能會再次誤會成是他們的惡作劇。
十層的樓梯並不長,往前走了幾十米後,便是這裏唯一的一間玻璃屋。
從外麵隻能看到毛玻璃的表麵,但從裏麵卻能將外麵一覽無餘。
安瀾禮貌的敲了敲門,等了會兒,見沒人反應,這才壓下門把手。
輕微的吱呀聲在靜謐中顯得格外響亮,她舔了下嘴唇。
房間裏黑得什麼也看不見,安瀾好一陣眼睛才適應黑暗,抬手在門口摸了摸。
哢噠一聲,驟然的亮堂讓她慌亂閉上眼。
從黑暗到光明,安瀾的心也隨著那聲響動亂了幾分。
待她再次睜開眼睛,房間的正中央的半透明長桌前俯著一個深色頭發的男人,似乎睡得極熟。
放在兜裏的手機恰好在這時嗡嗡的響了幾聲,安瀾視線停留在男人身上,摸出手機,方才看了一眼。
“偶像就拜托你了。”
簡潔的幾個字,米蘭的習慣語氣。
安瀾無奈的歎口氣,而後又看了眼熟睡的男人。
頓了一秒,她小心的靠近了些,能夠清楚的聽到男人的淺淺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透過玻璃的側麵映入她的眼簾,讓安瀾臉頰通紅。
“歐陽顥!別睡了醒醒,回家睡。”
安瀾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嚇壞了孩子般的輕柔。
男人動了動身,看似有了反應,實際卻依舊睡得安穩。
安瀾瞧著他這樣,頗為心疼的搬了個椅子坐到了他旁邊陪著。
夜色深深,窗外星光點點,將這晚的氣氛渲染的極為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