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看望叔叔的。”
她故意梗著脖子說的輕鬆,心口卻因為男人毫不掩飾的嫌棄而泛著疼。
歐陽顥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自己置之不理,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犯賤。
放著大好的人家不要,非要讓他對自己另眼相看。
而這個男人,又從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歐陽顥不悅,還不及開口,季凝芸從病房裏恰巧出來,瞧見兩個人堵在門口,疲憊的眸裏帶了抹清淡的笑意。
“都站門口做什麼?快進來,你也是,別總欺負湘琳。”
即使不知道發生過什麼,她光是看眼兒子的表情就能猜出個大概。
知子莫若母,他有多不喜歡葉湘琳,她這個當媽的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畢竟是母親開口,歐陽顥也不好再把人往外趕,緊擰的眉頭鬆了幾分,抬腳進了病房。
見兒子配合,季凝芸轉頭對囁嚅的葉湘琳招了招手。
歐陽峰依靠儀器上輸送的養料勉強度日,一雙精明的眸因病痛的折磨變得渾濁不清。
父親的蒼老讓歐陽顥心痛的同時也感到極為不適應,就像每個子女很難想象父母老去的模樣,他也一樣無法接受短短一年父親從之前的中氣十足變成如今這番境地。
“老頭子,你瞧瞧誰來看你了?”
季凝芸嘴角帶著笑,眼裏濕潤成一片,她溫柔地將葉湘琳帶進來,微微側過身,擦了擦眼睛。
“叔叔,我給您熬了點粥。”
葉湘琳眨眨眼睛,見歐陽峰緩緩看過來,趕緊把保溫桶向上遞了遞。
“你叔叔他現在碰不到這些東西,這些我先替他收著,也虧了你這孩子還有這份心。”
季凝芸歎著說了兩句,這些日子她雖然不再家,但多少也能感覺到氣氛的變化。
俗話說一榮俱榮,歐陽家能有如今的發展少不了丈夫的付出。
隻是如今丈夫病重,那些之前還稱兄道弟的家夥卻根本不曾來探望一二。
比起人走茶涼,這樣的結果反而更讓人心寒。
“阿姨您別總扛著,有什麼麻煩就告訴我,我雖然能力略顯不足,但隻要能幫得上的一定會幫。”
葉湘琳拉上季凝芸的手,說的情真意切,目光卻似有似無的落在歐陽顥身上。
這小妮子的心思,季凝芸要是再不清楚,她就白混了這麼多年商圈。
如今自己已經答應了兒子不再插手他的感情,她便會信守承諾。
湘琳這丫頭是個好孩子,隻是不被兒子喜歡罷了。
“這些事還用不到一個外人擔心,公司的事自有我來定奪。”
歐陽顥回頭瞪了眼葉湘琳,然後轉頭拍了拍父親的手背。
“爸,我絕不會讓你的心血毀在那些家夥的手裏。”
他刻意的壓低了聲音,而近在咫尺的老人聞言,那雙渾濁的眸子卻驀地動了下。
安瀾一襲橘色滑雪服杵在滑雪場門口,滑雪場內人聲沸騰,徐市雖是個小城市,但每到冬季,尤其是雪後的這段時間裏,總是人滿為患。
滑雪場,她還是第一次來。
去年的冬天,她一直窩在家裏,被傑克逼著磨煉畫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