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林,林一。”
安瀾動了動嘴唇,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卻渾身疼得她齜牙咧嘴。
“你別動,好好躺著。”
重新將她扶著躺回床上,林一心疼得囑咐著,話鋒一轉,表情猙獰了幾分。
“這幫家夥,活的不耐煩了!就憑著那麼個破新聞,竟然敢直接違法!”
她越說越激動,拳頭緊握,好似麵前有人就會直接揍出去。
安瀾腦海裏漸漸想起自己進醫院前的一幕,臉色蒼白了許多。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裏得罪了這些人,竟要被這樣對待!
她想問林一,但話到了嘴邊,瞧見對方比自己還要憤慨的樣子又吞了回去。
下午護士量過了體溫,安瀾靠著枕頭閉上眼睛假寐著。
門口突然傳來騷動,她眨了眨眼,卻見歐陽顥氣喘籲籲的扶著門框,顯然一路狂跑而來。
男人的唇瓣還透著跑得太急而殘留的蒼白,但他的目光卻炯炯的落在安瀾身上,觸及到她被包紮的傷口,視線一沉。
安瀾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然後收回視線,重新閉上眼睛。
歐陽顥的怒氣因為她的冷淡而削減了少許,忍了忍,走到她身旁坐下。
午後的靜謐時光仿佛穿插在兩人中央,不忍打擾。
歐陽顥愛憐的看著安瀾漸漸睡去,呼吸淺淺,讓人心疼。
她本可以依賴自己,卻還像從前一樣,任由自己來承擔。
不知不覺,夜晚悄悄來臨、
安瀾本想假寐一陣,卻不想一覺睡到了八九點鍾。
身體因為熟睡而變得僵硬,她本就難受,這會兒連動一下都能感覺到骨骼各處的響動。
她艱難的坐起來,手臂卻被旁邊壓得死死的,安瀾方才發覺歐陽顥竟然不曾離開。
男人的側顏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朦朧,平添了白晝時鮮少看見的寧靜和溫和。
安瀾瞧了幾眼,不由癡了。
身子微微向前,眼見著就要碰上男人的額頭,她突然感覺到男人動了動,慌忙又躺了回去。
歐陽顥揉了揉眼睛,從京城一路跑過來他根本連休息的功夫都沒有。
整個人疲乏的厲害,直到看到她安然無恙,這才把吊著的心放了下來。
“安瀾醒醒,你餓不餓?先吃點東西再接著睡,不然身體會吃不消的。”
男人的聲音很輕柔,似是害怕稍稍用力便會嚇到她似的。
肩膀被輕晃了兩下,安瀾裝出剛睡醒的模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在他的幫助下坐起身子。
因為擔心他不在,安瀾會在遇到什麼情況,歐陽顥指使米勒去了附近的粥鋪,自己則是坐在安瀾旁邊,寸步不離的看守著。
吃飽喝足,夜色也越發的加深。
“你回去吧,我自己在這沒事。”
安瀾瞧了眼一旁的米勒,示意他把歐陽顥帶回去。
知道她是擔心自己的恐黑,歐陽顥心裏暖暖的。
“我不回去,米勒明天劇組那邊你去幫我盯著。”
他下完命令,回頭一眨不眨的瞧著安瀾,她臉一紅別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