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這幾天顯得格外沒精神,甚至連趴在床上都覺得煩悶不堪。
這日外麵烏雲密布,如同她此刻賴在床上的心情。
一連幾天家裏隻有自己一個人,她卻連打掃的欲望都沒有。
窗外起初的淅淅瀝瀝不知何時變成了瓢潑大雨,雨點砸在窗戶上落下巨大的水珠。
安瀾睜眼盯著對麵牆上懸掛的藝術畫出神,突然聽到模糊的敲門聲,左眉一跳。
起初她以為是自己聽錯,畢竟雨滴不小,砸在門上也可能發出聲響。
但在門口的聲音越來越大後,她不得不下了床,然後忐忑不安的拽過一邊放在門口的高爾夫球杆,細聲細氣的衝門外喊道:“誰啊?”
雨水稀釋了她的音量,傳到門外的時候已經於雨水融為一體。
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大,最後直接變成了不耐煩的砸門。
安瀾斂了斂心神,這才緊抓著球杆,然後一手打開房門,隻等著一旦情況不對就揮出去。
門在吱呀聲中緩緩敞開,露出一個被一身黑衣擋住的人影。
那人渾身都是雨水,正在瑟瑟發著抖,一瞧見門開,不由分說就擠了進來。
安瀾被他推得一個踉蹌,手裏的球杆也應聲落地,發出極大的一聲響動。
“你可算是開門了。”
瞧著高大的身影,誰知一撩下雨衣,竟是露出一張異域風情十足的臉蛋。
阿尼蘭一頭長發已然濕透的晃在眼前,將那張好看的臉半遮半掩。
安瀾詫異的眨了眨眼,隨後在阿尼蘭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你是怎麼找到這的?”
她記得傑克說過這裏的地址他沒告訴過任何人。
阿尼蘭聞言揚唇笑了起來,彎月眸漾著點點燈光,甚是好看。
“當然是我問出來的。”
她才不會老實承認,自己對傑克“嚴刑逼供”的事。
好在安瀾也沒懷疑,畢竟他們關係匪淺,就算傑克說了她也不會有什麼可驚訝的。
因著阿尼蘭來得突然,再加上凍了半天,一進屋暖和起來頓時打了個噴嚏。
夏天裏,流感似乎是最為常見的疾病。
“我給你拿毛巾,先去泡個熱水澡,等會出來再喝點薑湯緩緩。”
畢竟是因為安瀾的遲疑,她才會遭了這份罪,她心裏過意不去的趕緊張羅著。
被安瀾推著進了浴室,阿尼蘭一邊打著噴嚏一邊笑道:“我有點羨慕以後娶你的那個人了,上輩子是求了多少福氣才能得來你這麼賢惠的女人!”
安瀾聞言臉一紅,推了她一把。
“你怎麼跟個公子哥似的,洗你的澡吧!”
等阿尼蘭笑嘻嘻的關上了門,安瀾撫著胸口鬆了口氣。
方才跌坐的時候,她真是嚇壞了。
幸虧是阿尼蘭,而不是什麼壞人。
阿尼蘭洗澡出來的時候,安瀾正在廚房前忙活著。
暖呼呼的薑湯被倒入碗裏,熱氣升騰成模糊的霧氣,瞧得心口都暖了。
阿尼蘭在安瀾的熱切眼神下不習慣的喝了一口,意外的眨了眨眼。
看著黑乎乎的顏色,倒是甜絲絲的。
瞧著對方十分給麵子的喝了個精光,安瀾不由無奈的笑了笑。
為什麼她有種成了孩子王的錯覺?
“你來的事,傑克他們知道嗎?”
安瀾順口問了句,誰知阿尼蘭聞言卻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手裏的第二碗薑湯灑了一半,弄得地上毯子黏糊糊的。
“不好意思,這個我來收拾吧!”
阿尼蘭尷尬的把碗放平,隨後蹲下身想幫忙,“不用了,你過去坐著吧,這個我過會兒在收拾也來得及。”
安瀾瞧見她動手,趕緊插嘴道。
她想起之前讓傑克幫自己洗衣服時的情景,深怕之前的惡果會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