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醫生還沒說完,歐陽顥卻抬了下手,製止了他後麵的話。
“葉小姐情況怎麼樣了?”,他盯著床單上已經幹涸的血漬問道。
無論如何,她救了他是不爭的事實。
“葉小姐她,”領頭醫生看了眼其他幾人,然後緊張道:“葉小姐情況不太好,現在還在加護病房裏察看。”
歐陽顥聞言點了下頭,再次揮手,讓他們離開視線。
房間的門被小心關上,歐陽顥的眸裏有著什麼情緒在波動著。
一個月時間,對於安瀾來說可以使天翻地覆的變化。
最初的馬爾代夫之旅已經在傑克接到的一通緊急電話下結束,如今兩人身處普羅旺斯的一處別墅內。
星期天的早晨陽光格外的明媚,安瀾托腮坐在窗前,看著陽台紫色的薰衣草隨風蕩漾,悵然的神情微微收斂。
“我這兩天需要出門一趟,你好好修行等我回來!”
她看了眼傑克留下的英文字條,無奈的聳聳肩。
別看傑克和她對話的時候像個孩子,認真起來倒是真有幾分老師的模樣。
她本以忘得差不多的繪畫技術,如今在傑克的妙招下已經撿回了大半。
看夠了靜謐的小鎮風景,安瀾起身去了畫室。
朱紅的門廊上滿是淺金色的紋路,乍一看像極了楓葉上的點點星辰。
安瀾輕手輕腳的推開門,將外麵的陽光投入室內。
暖橘的光線很快的衝占了整個畫室,也照亮了牆上地麵到處堆疊的畫作。
她看著那些從自己手裏走出的畫麵,眼神微微濕潤。
不管是秋末的公園長椅,亦或是冬至的漫天煙花,都充斥著她滿滿的回憶。
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亦不短。
而一個月,明顯不夠讓她忘懷和某個人相遇的整個過程。
“海特!海特在家嗎?”
緬懷的時候最易傷感,安瀾不知倚著門廊看了多久,驟然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沉思。
她慌亂的站直,抹了抹臉,深吸了口氣,這才轉身走到門口。
“歐麗大嬸,找我有什麼事?”
這座小別墅是傑克當初閑著無聊買下的,本是打算轉手賣人,誰想自己竟收了個徒弟。
他心情一好,就把房子轉贈給安瀾,並讓她簽下了一份協約。
門口的大嬸張嘴說了些什麼,安瀾想得出神,等她反應過來,卻見大嬸擔憂的看著自己,不由尷尬的摸了摸頭。
“不好意思大嬸,您剛剛說什麼來著?”
這一個月,安瀾的英文水平也有所見長,畢竟到處所見都是外國人,就算她不想學,見得多了,也不自覺地開始說了起來。
“你看看你這孩子,天天也不出門,悶出病了怎麼辦?”
大嬸打量了她一圈,然後繼續道:“鎮子裏今晚有個廣場晚會,我家小孫女想去,但一個人我不放心,你能陪她去嗎?”
安瀾雖然不怎麼走動,但這裏的住戶卻很喜歡她這個獨立的姑娘。
歐麗大嬸之前身體不適暈倒,也是她偶遇送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