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看了眼歐陽顥,便將問題直接拋給了附近的幾個醫院的工作人員。
安瀾被送進來的時候已經失血過多,進入休克狀態,再加上是周末,值班的大多都是些新人,因而被突然一問,回答的支支吾吾。
醫院外早已被記者們攻陷,擠得水泄不通,隻為了能夠獲得第一手資料。
這個時候,似乎對於他們人命還不如爆料的新聞來得值錢。
除了等待,沒有其他的辦法,米勒急得走來走去,時不時看眼自家主子,頭疼不已。
這回安瀾要是出了什麼事,他也就還能以死謝罪了。
米蘭也被嚇得臉色煞白,每次安瀾有活動她都會跟著,但隻有今天例外,卻不想發生了這樣的事。
“你為什麼不跟著她?”
急診室門口氣氛壓抑,米勒轉的自己都有點頭暈,一回頭瞧見自家表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我不是故意的。”
小姑娘嘴一撇,直接哭出了聲。女孩的哭聲陣陣,可憐兮兮的不敢摸著眼淚的模樣,讓人瞧了心疼。
“閉嘴,真吵!”
一直不曾言語的歐陽顥突然抬起頭來,瞪向哭得起勁的米蘭,暗啞的嗓子已然失去了平日的光鮮。
冰冷的語調,宛若剛從地獄裏爬出的惡鬼,米蘭被這麼一看嚇得失去了發生的功能,隻剩下了無聲的抽噎。
等待的時候時間仿佛被無形中延長了起來,歐陽顥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麼,不該想些什麼,他隻知道如果安瀾挺不過去,他可能會想殺人。
窗外的天空已經從深沉的暗淡變成淺亮的粉橘,急診室的紅燈也在連續閃爍了七八個小時後轉換成了綠色。
“她怎麼樣了?身體還好嗎?需要住多久?”
連珠炮的問了一串,米勒手心都是汗,生怕醫生說出一個不字來。
“情況很好,轉入普通病房就行。不過她的傷口撕裂較嚴重,最近一段時間需要靜養。”
醫生被一邊的歐陽顥的冰冷視線盯得緊張,不等米勒問完就老實交代起來,手向後一枝,就見病床被護士推了出來。
帶著呼吸器,安瀾的表情很是平靜,可越是這樣的平靜,反而越讓人忐忑不安。
歐陽顥一路無話,甚至是米勒的關心也被他統統忽視,隻顧著瞧著安瀾,仿佛世界之大,他的眼中卻隻有她一個人。
由於手術麻藥和鎮定劑的作用,安瀾一直到了次日的下午才悠悠轉醒。
她睡得時間太久,就連睜開眼睛都覺得吃力。
水漾的眸子久別幾日再次看見陽光,她隻覺得無比的慶幸。
慶幸自己還活著,還感受著這片世界。
手指動了動,想坐起來,可隻是動了一下,腹部便是撕裂般的疼痛。那刀在捅進腹部時,因而邊緣鋸齒形狀,貌似也刮傷了其他的地方。
驟然的疼痛襲上大腦,她這才反應過來不止腹部疼,連著脖子都是火辣辣的疼著,忍不住的呼痛出了聲,可就連出口的聲音都嘶啞的不像女人,十分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