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地吸了口氣,轉眸偷偷瞟向了站在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歐陽顥。
隻見現歐陽顥此刻正低垂眉目,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意,好像是在聽導演說話,可是神情卻認真得有點縹緲。
“顥顥……顥顥?”
車子開到了別墅門外,見坐在後麵的歐陽顥沒有反應,米勒不由得喊了幾聲。
歐陽顥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後推門走了下去。
看著歐陽顥走進大門,跟著下來的米勒張開口想問他什麼,卻還是閉上了嘴巴。
顥顥最近的心情太變化萬千了,今天早上還好好的,結果到了下午又好像有點不好了。
難道是因為……後來跟安瀾拍的那場吻戲太成功了的原因?
這絕對不能怪米勒的猜測太過離譜,而是顥顥最近脾氣太不容易琢磨。
而且顥顥出神可是從拍了吻戲之後開始的,米勒自然會產生聯想了。
歐陽顥回到家,習慣性地想要開口要求安瀾今晚做什麼菜的時候,才想起來安瀾今天沒跟他回來。
今天下午拍完了他的戲份回來,沒看見安瀾的身影,從米勒那裏才知道房東打電話來找她,所以她先回租房那裏去看看。
這要是放在之前的話,安瀾這樣子不告訴他,就直接先翹班走人,歐陽顥肯定打電話過去。
但是這次他隻是皺了皺眉,然後什麼也沒有說。
因為他現在心中自己有個困惑沒能解決,也沒心情去管安瀾現在翹班。
剛才拍戲兩人再次接吻的時候,歐陽顥感覺到了很清晰的迷戀感,甚至他的心都為之悸動。
那天晚上在山頂裏,流淌在心裏那朦朧的感覺,現在好像清晰了起來。
可是他卻覺得困惑了,畢竟他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有過這種感覺。
甚至一開始對安瀾那個女人也沒有過這種感覺,開始對她都是覺得這女人老是惹他生氣,可是一方麵又有趣。
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種好奇的感覺,和她相處之時覺得舒適的感覺什麼時候變成了那樣子?
安瀾拿出鑰匙打開了門,進屋之後挨在門板上,對著滿室的黑暗深深歎了口氣。
突然覺得自己好差勁啊……
為了避免今晚麵對歐陽顥,她居然想出了這麼個理由跑回到這裏來。
但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啊?等明天天亮了她還不得回去?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她幹嘛要為了躲著歐陽顥而跑回租房裏啊?
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過,可是心中對他卻有著一種心虛和緊張感。
就因為這兩種感情在作祟,害得她根本沒辦法自然地跟他待在一起。
所以為了避免又被那廝看出端倪嘲笑捉弄,然後自己再氣得麵紅耳赤卻無法反駁的這種悲劇,安瀾就決定先回來了。
等到她的心態擺正了恢複正常之後再說,說不定明天就好了。
安瀾熟門熟路地打開了燈,看到客廳裏陌生又熟悉的家具擺設,又忍不住怔了怔。
心裏那種好不容易被她給忽略試圖遺忘的怪異感覺,又回來了,好像怎麼也甩不掉。
窗外夜色寂靜,月光皓白冷清,月亮又大又圓,仿佛圓盤一般掛在天空上。
安瀾站在窗前看著頭頂的天空,腦海中又想到了那夜山頂上朦朧的月光。
“想必在山頂上看這月色,會更加美吧。”
歐陽顥一身白色睡袍,斜斜的倚靠在落地窗前,望著天上的月亮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