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說了!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離開樓頂半步。”混亂的場麵瞬間被我的咆哮聲吼得安靜下來,幾乎每個人都用一種呆滯的表情望著我。
我也是一愣,從我認識他們到現在,似乎還從沒有用這種口氣跟他們說過話,不過效果還是不錯。
見他們都安靜了下來,我也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季哥,跟我來吧,你們照顧好胖子,等我們的信號,別做多餘的事。”
說完,我便轉身離開,找可以幫助我們的工具,類似的話多說也無用,聽不聽得進去隻是他們的事,病毒爆發的這半年,我已經見識了太多的殘忍,可這些東西根本不是用話語能表達出來的情景。
我們能用到的東西其實並不是很多,隻要能把一隻喪屍給拉上樓頂,後麵的事就是運氣好不好的因素了。
幸好胖子在爬上來之前一直帶著背包,背包裏的尼龍繩韌性,長度,剛好夠用,我用了一種以前從李副官哪裏學來的繩結,普通喪屍的體質,如果直接用普通繩結套住它的脖子,在它劇烈的掙紮下,很容易會被直接拉斷,而現在用的這種繩結正好解決了這個問題。
繩結打好,走到破洞旁,喪屍的嘶吼聲頓時大了幾分,一個個熙熙攘攘的擠在一起,把自己灰白色的爪子伸張我們,一張張猙獰的麵龐原本也是朝氣蓬勃,可現在卻隻剩下了空洞無神的眼眶和血腥惡臭的嘴。
看著他們,我甚至出現了刹那的恍惚,莫非我們才是所謂的異類?
一個種族的衰興,數量與強大總是密不可分,古往今來,也隻有人類進化出了高智慧,讓自己的種族數量位居全球首位,並一舉成為霸主,可現在的霸主,卻出現了一小撮的異類,與大部分的人類反倒而歧行,或許我們才是人類中的寄生蟲呢?
我正出神呢,肩膀突然被人一拍,嚇了我一跳,回頭一看,季瑞剛正一臉憂愁的看著我。
“想什麼呢?”
“季哥,你說我們現在做的對嗎?如果變成他們那樣才是正確的呢?”
季瑞剛自然是沒想到我會問他這樣的問題,強擠出一起笑容,說道:“周天啊,你還年輕,也是個孤兒,自然是沒有什麼牽掛,可我不一樣,我有老婆,有孩子,還有一個在鄉下的老娘,身邊那麼多人死了,他們怎麼樣我不用想也知道,可是啊,我這個心裏總有那麼幾分牽掛,總是異想天開的想著她們如果沒事的話,應該也掛念著我吧!”
“人嘛!本性如此,如果你以為他們那樣才是對的話,那說明你的心裏已經放棄了,有思想,有感情的,那才叫人,還記得我剛開始反對逃出去嗎?我怕,我怕我死了就真的見不到他們了!可後來我才明白,或許有那麼百分之一的機會逃出去,我也能回家看看,而窩在這裏,就真的回不去了。”
我沒想到季瑞剛居然會對我說這麼一番話,他給我的印象一直是不苟言笑,默默做事的苦瓜臉,我苦笑著說道:“季哥,你不怪我把你帶進坑裏嗎?這可是在鬼門關上晃悠,死了可不會複活的。”
季瑞剛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可不記得你小子以前這麼多愁善感,不放手去幹,難道要在這樓頂凍死不成?”
見他這麼說了,我的心裏也是踏實了不少,或許現在死已經不可怕了,可怕的是你的死會讓更多的人受苦受難。
當下,我便不再多說什麼,放下繩套,去套下麵的喪屍。
可事實並不如我們想的那麼順利,下麵的喪屍熙熙攘攘,看似愚鈍,卻並不好套住,接連幾次都失敗了,而且這個繩套還有一個缺點,一旦套住的東西溜出了繩套,就要重新拉上來設置,十分的麻煩。終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套住了裏麵一隻比較瘦小的一隻喪屍,繩套剛好套在了它的腋下和脖子上,半拉半扯的扯上了樓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