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100算了。”有人幫忙說,“他們就是這樣子的,我幫你拿進去。”
幫忙的人姓丁,自稱丁總。也顧不上太多,有人肯出麵幫忙,我們能入境,給200也願意了。Wind把錢和護照交給丁總,幾分鍾後丁總就辦好了。
總算把事辦好了,總算入境了,不由得感歎還是好人多。從入境處走過去,頓時眼前一黑,沒有一輛客車,去琅勃拉邦的最晚的一班車剛在十分鍾前發走。我和Wind又傻眼了,這前不巴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連個餐館都沒有,更別提旅社了。
一輛老式的廂式旅行車在路邊停下來,丁總從車裏探出頭來問:“小姑娘,怎麼還在這裏呀?”
“去琅勃拉邦的車沒有了,我們不知道怎麼辦。”
“我正好去琅勃拉邦,可以捎上你們,來吧,上車。”丁總說。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哪兒有的力量,Wind和我就上了車,坐上車才互相對視一眼,滿心都在打鼓,到底真是世上好人多,還是會發生什麼更驚險的事?
和華商一起被扣押
搭車旅行,想也沒想過。
世界終究好人多,句子結尾處突然變成了問號。但人已在車上,見機行事吧。
我們找了些話茬打聽出丁總是溫州人,在琅勃拉邦做生意,把義烏小商品市場有賺錢機會的東西運到老撾做外貿生意……但,環顧車內,空空蕩蕩,但又不便明著問人家是不是壞人。
“老撾的生意好做嗎?我二叔一直打算到東南亞做外貿生意呢。”我編了個從小到大也沒存在過的二叔。
“生意不好做,競爭壓力大呀,印度人的東西也便宜得要死,到處和我們競爭呢。我這趟生意主要是送這部車,送到琅勃拉邦就算賺錢了。”
可誰會買這麼舊的車呀,而且是快報廢的車。
“老撾沒有報廢車的說法,你看這路上跑的車,都是東拚西湊出來的,我這車算不錯了。”丁總有些得意地說。
我們大概也有些明白了,原來丁總是車販子,把廢舊的二手車,想方設法開到老撾,轉手賣掉。不禁感歎,溫州人把生意做到世界角落,連最貧窮的國家也沒放過。
聊了一會兒,車停下來,又到一個檢查關口,坐在副駕位的丁總回頭對我們說:“就說你們是來旅遊的。”
我們確實是旅遊的。心裏有些疑惑,沒一會兒,丁總來問我們要護照,邊境官員要求檢查護照。沒有不給的理由,護照就這樣交出去了,我們也跟著下車,看究竟發生什麼事。
護照在別人手裏,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丁總和老撾官員一陣嘰裏呱啦,瞬間讓我們有種在被人出賣的錯覺,臉上的表情也開始不自然。
“說我的車,手續不全。我說是你們包車來旅遊的,待會兒你們也這麼說。”
唯一能證明我們身份的護照卻被扣押著,被動多過主動,場麵由別人控製,Wind和我麵麵相覷,當丁總的麵不知道說些什麼。如果是被邊境官員扣押,後果……不堪設想;如果是被丁總利用,後果……更不堪設想,好比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如果引起外事糾紛,後果……更更不堪設想。
“別擔心,他們就是拿錢辦事,一會兒就好了。”丁總表麵安慰我們,“我帶你們去前麵小店吃個中飯。”
邊境關口前麵有村落,我們也想看下四周環境,打聽情況,跟在丁總後麵,相互遞了個眼神。
這地方,丁總太輕車熟路了,這家店老板哪兒人,做了幾年生意;那家店老板上次回國還托他辦了件什麼事,總而言之,這地盤地熟人熟,大家都認識他,他是有名望的人。最後落腳的餐館,說是吃飯的地兒,就擺了三張餐桌,老板娘一見丁總,熱情地迎上來,端茶送水。丁總又介紹,中國人開的餐館,老板兩口子都是他的好朋友。
姑且信吧。點了幾個菜,付錢時丁總拿手一攔,說:“是朋友,就別付錢。”
我們心裏也有幾分明白,丁總隻想讓我們放心,他不是坑人的主兒。隻是剛出國門第一天,就連軸發生各種事,小心髒顯然快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