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最接近死亡的時候才會知道生的珍貴。
童邪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個夢。
夢裏麵他好像是在看一場電影一樣,走馬燈似得畫麵嗖嗖的在眼前閃過。
而在那些繽紛雜亂的畫麵中,有一個男人特別紮眼。
長著一頭黑色的長發就像女人一樣,後背上錯雜的十個不知道象征意義的轉輪就像紋身一樣待在上麵。
尤其是他腰間的那三柄形狀顏色各異的刀,分別是冰之湛藍火之赤紅以及血之暗黑,其實黑色並不能和血液聯係到一起。
這麼稱呼完全是因為那柄刀童邪見過。
而且不止一次見過,甚至就在不久前那柄刀還在自己的手裏。
沒錯,就是雪姬給他的黑刀,神葬。
這是最令童邪好奇也是驚訝的事情,如果說神葬是為了弑神所鑄,那麼雪姬為什麼說將神葬給童邪是物歸原主。
這個問題曾經困擾了童邪許久許久,但是今天童邪忽然想到了結果。
如果小如口中血無的存在是真的,那麼,神葬可能是給血無的,而並非是給自己的,而小如和雪姬之所以會認錯是因為自己和那個叫做血無的人長得很像。
但是這個可能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因為童邪根本看不清夢中那個人的臉。
哪怕自己都能夠看到他的前身都看不到,他的臉一直都被長發蓋住,或者被周圍景色的影子巧妙的遮擋住。
而且童邪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注意,並不是所有的聲音,而僅僅是夢中那些人的對話的聲音,除此之外,童邪能夠聽見一切,包括蟬鳴鳥叫都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哪怕連不遠處溪水潺潺的聲音都能聽見。
可無論如何都聽不見那些人的聲音,而在出現的眾多人影當中,童邪看到了許多熟人......
三天後。
“......”
在藍人族的帳篷中,童邪猛地抽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不久前他搏命似得釋放修羅差點要了他的命,而那麼一個離奇的夢也讓童邪懊惱無比,如果自己能晚一點醒過來就能看到那個人的正臉了。
順帶一提,剛剛在童邪的夢境裏,他看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一襲白裙以及飄飄長發,甚至連說話的聲音以及每一個動作都幾乎和小如一模一樣。
但是憑此不能夠斷定是否是小如,正當童邪準備看清楚正臉的時候,他的肉體卻不自覺的吸了一口氣醒了過來。
現在想要‘續夢’都來不及了。
正想著,忽然有一個人走了進來,童邪一抬頭,隻見一個穿著白色麻衣的藍人右手按著胸口對他說道:“尊敬的勇士,請允許且您有必要參加於您同為勇士的阿甘的葬禮。”
“.....”
童邪一愣,眼睛轉了一圈才想起來,那一日阿甘本就身受重傷,而且阿甘也告訴童邪說他自己命不久矣。
童邪苦笑著坐了起來,披上了堆放地給他的白色麻衣。
其實阿甘死了童邪並不傷心,隻是心裏稍微有一點難受罷了。
就好像是英雄惜英雄的感情一樣,一個好的對手,一個好的敵人,一個好的朋友。
當童邪走到藍人族舉行葬禮的石台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小如正站在圍在石台周圍人群的裏麵一層,白色的裙擺應該是在這幾天裏洗過了。
雖然沒有十分的潔淨,但也足夠幹淨了,起碼看不到了那一日留下的血紅。
“......”
童邪一點點的擠開藍人,那些藍人看到他之後也沒有說什麼,隻是自覺地讓開了一條路。
“好點了?”
等童邪走到小如身旁的時候她才輕聲的問道。
童邪一頓,身上並無任何不適的感覺:“已經好了。”
然後小如就再也沒說什麼,隻是稍稍的挺起了身子。
“......”
童邪欲言又止,他其實想要詢問小如那個長發男人來的,但是當他看到阿甘的屍體被抬上來的時候他就不打算問了。
阿甘的屍體已經沒有了任何藍色,慘白的膚色令人心寒,雙目輕合童邪記得是他幫忙合上的。
最讓童邪震驚的是阿甘雙肋下那兩個猙獰的窟窿。
幽深的能夠看到另一麵的景色,阿甘那一日已經被狼牙刺穿了身體,但卻依然能夠辦到那麼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