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花季、雨季、畢業季
夏日,夜幕降臨,此時正是立花大學附近的大排檔生意最為紅火的時候,一眼望去人潮湧動、杯盤狼藉。光著膀子拚酒的大漢,嗑著瓜子、扯著閑片子的女人們,還有穿梭在擁擠的小餐桌間,不時摸兩把毛豆、抓幾把鹽水花生的小孩子構成了這喧鬧的夜生活。人走了又來,換了一撥又一撥,隻有最靠著牆角的一桌女生堅守著酒桌,毫不顧及形象的大叫大笑。
“來,魚頭,平時就你最會裝,搞得真跟滴酒不沾、純潔無暇的小白花似的,畢業啦,嗝,成年了吧?娃,陪姐幹了這杯,嗝,大家一塊走一個!”宿舍老大程春華,號稱“春花姐”,扒著擠在牆角、軟成一攤泥似的俞一的肩膀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大吼一聲:“Cheers!”瞬間桌間響起一串參差不齊的吼叫:“Cheers!”俞一也被這獅吼功震得清醒了一半。
麥霸崔雲一邊剝著花生一邊問:“姐妹們,馬上就畢業了,你們都怎麼打算的,找好下家了嗎?”“現在的工作這麼難找,下家哪這麼容易找到合適的,就像我們現在住在二流的城市,上著三流的大學,吃著不入流的路邊攤。渾身上下值幾個子?也就夠在這仰頭數數星星,窮浪漫一下的,這還是拜這個小縣城經濟落後所賜,不然別說看星星了,咱們就隻有花點錢在路邊吸吸汽車尾氣的份兒了。”俞一抽抽鼻子,嫌惡的瞥一眼隔壁桌叼著煙卷、搓著那大腳板子的大叔,嘟嘟囔囔的說道。“喲,我可愛的魚頭,您還指望著自己白手起家,努力奮鬥到上流社會啊?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幹的好不如嫁得好,趁著老娘花季正好,雨季沒過,老娘要趁早把自己嫁掉,盡早掉個金龜婿是正理。”鄧翠翠說著還挺了挺她那D罩杯的胸脯,果真是波濤洶湧。俞一那白麵包子似的臉上一雙小眼微眯,顯得霧蒙蒙的:“花季?花還沒開,我這兒就凋謝了。雨季?雨還沒下,我這兒就旱死了。沒有了,都沒有了······”
酒桌上一陣沉默,“春花姐”趕緊打圓場:“什麼花啊、雨啊的,聊著聊著怎麼就跑偏了呢。魚頭,不是姐說你,你是不是該減減肥了,1米6的個頭,骨架小巧,怎麼愣是吃成170斤的胖魚!瞧你這皮膚嫩的就跟那剝了殼的煮雞蛋似的,隻是這身肉鬆鬆垮垮的,讓人油膩的下不了口。還有這雙眼睛,喲嗬,還是丹鳳眼啊,霧蒙蒙的看著怪勾人的,就是讓這包子臉一擠,都彙聚成褶子了······”“滾犢子,你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俞一舉杯抗議,眾人不禁哈哈大笑,俞一的胖和她的“宅”在眾好友中一樣有名。俞一抓了抓她天生的栗色長發,繼續加入與眾姐妹拚酒的行列,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瞥見在遙遠的天際,就是剛剛和眾人談到的那片免費看的星空中,一顆星星閃著妖異的紫芒劃過天邊。俞一撲棱撲棱腦袋,將這詭異的一幕拋之腦後,嘟囔道:“看來是真喝大了,還是趁早回宿舍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