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的溺水事件中,我和錦瑟是親眼目睹養父沉入大海的。
當時養父的腳上被海藻纏住了沒法脫身,於是就彎腰去解開水藻,他彎腰後便再也沒有起來了。
可是陳老又告訴我,那片海域根本沒有海藻,養父的屍體也沒有被打撈到。
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我沉默的低著頭在心裏思考著這個問題,耳邊又傳來了劉海明喃喃自語的聲音:“按道理來說,那件案子當時出動了那麼多警力,怎麼樣也要有點明確的結果吧!”
聽著他的話我越發的吃驚了,回想到當時陳老和我說那些話的時候,他還特別的說過養父的死和我的爸爸有關係!難不成有人隱藏了什麼?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此時我心裏非常的忐忑,養父是在我和錦瑟的眼皮子底下沉入大海的,我們親眼看到他溺水這難道是假的?
如果雙眼所見都成了假的,那還有什麼事情是真的?
劉海明似乎沒有聽到我的問話,他用手托著下巴,目光時而嚴肅時而迷茫時而閃爍精光。
他的臉色也不斷變幻,似乎確定了什麼最後又不能確定,我看到他此刻正在迷茫和肯定之間不斷的掙紮。
半個小時之後,劉海明一臉頹廢的坐到了椅子上,他長長的歎了口氣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了一張照片給我。
照片上的那個人穿著一身西裝,頭上還戴著一頂禮貌。左手的五個手指上都戴著不同大小不同材質的戒指,有玉有金。
從照片上看,這個人身材魁梧,挺著宏偉的將軍肚站在那邊。臉上戴著墨鏡無法看清楚對方的真麵目,一條刀疤像蜈蚣一樣趴在他的嘴角和臉頰上。
看到這條刀疤的時候,我心理劇烈的顫抖了一下,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猛然湧上心頭。
男人的身旁站著一名著裝妖豔濃妝豔抹的中年貴婦人,女人挽著他的手臂正麵露焦急的張望著一邊。
“這個,這個人,就是……吳天光的那位貴人?”我的心在顫抖,說話也有些打結了。
看著照片上的這個男人,我的心裏一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他和我的養父實在太像了!如果養父不是獨生子的話我真會相信這個人是養父的胞兄弟。
“看樣子你也有這種感覺,但實際上這個人和你的養父沒有任何關係!”劉海明看到我的表現之後非常的滿意,他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微微抬頭把目光瞥向他,隻見他再次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照片,笑盈盈的遞到了我的麵前。
照片上的這個男人顯然和剛才那張照片上的男人是同一個人,不過這上麵的這個男人已經摘掉了帽子和墨鏡正在和一個同樣身穿西服的男人握手。
“看到了吧,根據我多年的經驗,這個人的麵貌特征雖然和蕭副局長非常相似,但從體形和身高可以判斷他和蕭副局長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劉海明低聲說道,說著他還伸手指在了照片上的那個男人臉上接著說道:“你看,他的左邊臉頰眼睛下有一顆大肉痣,蕭副局長的臉上應該是沒有的吧!”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劉海明繼續說道:“這個人的資料我已經查過了,他叫張天澤,是龍城新華企業的老總。和他握手的這個人是龍城四強企業之一渡豪企業的老總劉助,他們這次會麵的目的是商討江山別墅區改造項目合作事宜。”
張天澤?這個名字真的很耳熟,以前好像有在誰那邊聽說過。
我低頭沉思著,能和這種人物混跡在一起的也許在整個龍城我認識的人之中也隻有張淩天一個人了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之前我就是在他口中聽過這個名字。
我得仔細想想,他當時好像還和我提過這個張天澤,是一個外地商人。六年前來到龍城,短短五年的時間就帶領著他創建的公司躍上了龍城前十強企業的豐碑上。
“這個人的身份很清白,是江都戶籍,小時候家裏是靠造紙謀生的。後來家道中落後,他就帶著老婆來到龍城重新創業,短短數年時間一舉成為了龍城企業中頂尖的存在!”劉海明說道。
說著他又指向了這個劉助:“這個人雖然有錢,但是口碑不太好。聽說他以前是個賭徒,靠著抽老千的技術發了大財最終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改邪歸正成了一個商人!”
“你覺得這個人怎麼樣?”我凝視著那個叫劉助的人低聲問道。
劉海明扶著下巴的手指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沉思了一會微微點著頭沉吟著,過了半響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他目光驚駭的看著我,雙手有些顫抖的掏出了口袋裏的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匆匆滑動了幾下,看了一會臉色這才回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