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金大學校園
血,妖冶如罌粟,在姐姐的額頭綻放、癡纏,染紅了修長的脖頸,浸濕了藍紋白底的衣裳,妹妹俯在姐姐身上,搖晃著她那漸已冰涼的肩膀,嚎啕大哭著,一名風韻猶存的女大夫檢查了姐姐的呼吸和心跳後,遮掩上了一麵白布,佳人永訣,玉碎香消……
“我是刑警隊長吳能,請大家讓一下!”嗓音堅毅而陽剛,與佇立在昏黃路燈下的男警官那挺拔健碩的身材相得益彰,在他的身後,一朵嬌媚的“鏗鏘玫瑰”如眾星捧月般被五六個男便衣環繞著,周圍男生們幹澀的嘴唇和眼睛都已成了標準的“O”,原本靜止的柳枝也隨著警花的風鬟霧鬢騷動了起來。
“凶手長什麼樣?往那兒跑了?”悶雷般的男中音響起,喚醒了還沉浸在溫柔鄉中的小夥子們。
“一個蒙麵黑衣人,拿著一把刀砍倒了丁曉辰後,朝學校後麵荒山的方向跑了。”幾個男生七嘴八舌地嚷嚷著。
“大家跟我來!”吳能的話音未落,就大步流星,風一般地向學校後麵的荒山奔去,後麵跟著如獵豹般矯健的下屬。
“小林子,李大炮,你們各帶倆人從荒山的左右兩翼包抄過去,雨欣,你跟著我,從中路搜索前進。”
隊伍隨著吳能的吩咐,雁翅展開,分三路向前追去。
夜幕下的荒山,像一頭神秘的巨獸,匍匐在朦朧的霧氣裏,借著微弱的月光,吳能和劉雨欣磕磕絆絆,漸漸進入到了荒山的腹地深處,周圍靜得出奇,唯有偶爾的一聲蛙鳴,證明了這裏尚在人間。又走了大約十幾分鍾,前麵的山頭上,幾點微僅可察的綠色火苗,映入了吳能和劉雨欣的眼簾!
“哎呀!”隨著一聲嬌呼,雨欣鑽進了吳能的懷裏,臉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吳能拔出手槍,指向那熒熒的綠火,一手摟著因恐懼而微微顫抖著的雨欣,朝那幾縷詭異的火苗挪了過去。
雨欣的耳朵裏傳來吳能那擂鼓般有力的心跳,雖然心中羞澀卻感覺到很踏實,明明想要推開吳能的雙手卻下意識地緊緊箍住了他那寬廣的後背。
緊緊相擁的吳能和雨欣,體會著彼此身上的溫熱,漸漸挪到了那幾縷綠火前。
“沒事兒,隻是一些磷火,”吳能指了指地上散落的幾塊正冒出點點熒光的枯骨,“別怕,這裏以前應該是個亂葬崗子,沒有鬼。”說完,用摟著雨欣的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哦,那咱們繼續往前走吧……”雨欣慌忙從吳能懷裏掙脫出來,整了整衣服的下擺,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呆立數秒的吳能收拾起略帶失落的情緒,一邊欣賞著雨欣婀娜美妙的背影,一邊快步追了上去。
山坳裏的白樺林猶如一群筆直的哨兵,任由山風拂過它們濃密的頭發,摩擦出“嘩嘩”如流水般的聲響。
“有人!”吳能低喝一聲,拽住走在自己前麵的雨欣的胳膊猛向下拉了一下,二人蹲下身來,警覺地盯著吳能手指的方向。
隻見在那濃密的白樺林裏,一堆幾近燒盡的篝火旁,坐著一個蒙麵黑衣人!黑衣人正倚靠在一棵白樺樹上,似乎已經睡著了,就在吳能和劉雨欣拔槍準備衝過去的時候,那個黑衣人突然迅速蹲起身來,撈起地上的一把長刀,轉身朝著身後的白樺林深處逃竄。
不需要語言或眼神的交流,二人不約而同地朝著黑衣人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濃密的白樺林下方生長著鬱鬱蔥蔥的低矮灌木和野草,樹枝不斷地割裂著吳能和劉雨欣的衣服甚至皮膚,但兩個人此刻已經顧不得疼痛,繼續向越來越黑的密林深處追去。高大而濃密的樹冠遮住了本就微弱的月光,吳能被迫放慢了腳步,但就在他回頭想看一眼劉雨欣的一刹那間,一把刀的刀把朝著他的腦袋猛砸了下來……
緩緩抬起微重的眼瞼,吳能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額頭上纏了一圈紗布。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一陣親切而又悅耳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