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獨有的氣味,把裏麵渲染地些許寧靜、清涼。人民醫院住院部306房,沐大爺一家都圍坐在一個小男孩的床邊。沐大爺看著男男雙眼呆滯地望著天花板,心裏著實難受的緊。“爺爺,爺爺,小籠包這是怎麼啦,人家叫他,也不理了,前幾天還把鼻涕往我的新衣服上蹭呢。”一旁的小女孩嘟著嘴,哼哼唧唧道,小臉上滿是氣憤。坐在老爺子對麵的海陽滿臉的焦急道:“爸,男男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吧,你看他現在都不理人了,這連著幾天都看著天花板。”房間裏,一下子似乎陷入了某種莫名的安靜之中。“你們,是這小孩兒親人麼?”,靠門側的病床上,一位大約16、17歲左右的姑娘問道,見對麵並沒有答話,便又繼續道:“我在這裏幾天了,看他每天醒過來,除了上衛生間叫過護士姐姐外,便整天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看,似乎他和同齡的小孩子性格差別很大呀。”
“才不是呢,小籠包才不是呢,他可壞了,有一次他抓了一隻天牛放到人家口袋裏,害得人家手指被咬到了,哭了好久,不過天牛真的好好玩。還…還有一次人家跟媽媽去河邊洗衣服,小籠包突然從七巧橋上跳下來,害得人家裙子都濕了,不過後來我去他家,把他的褲子弄濕了,小籠包還穿起來了,咯咯咯咯咯……”,小珺琪銀鈴般的笑聲清脆的無憂無慮。“是啊,男男那會兒可調皮了,可是現在……”,旁側的吳湘雲一想起青青妹子就這麼走了,男男這麼小就沒了父母,現在又這樣,她便忍不住眼淚簌簌的往下流,哽咽了起來,在她邊上的丈夫沐海陽輕輕地歎了口氣,摟住了她不斷顫動的肩膀,同樣神情也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