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玄域 九器宗
此時正值六月,灼熱的炎日驅散萬裏雲影,就連叢林間也隻剩下一片幹燥的蟲鳴。
可就是這樣的天氣裏,那後山被曬的滾燙的青石階梯之上,卻是出現了一道奇怪的身影緩緩前行。
視線拉近,這才發現那是一個十四五歲的清秀少年,他身穿短衫,眉眼之間依稀還有著少年的稚氣。
隻是此刻少年麵色泛紅,臉頰之上掛滿汗珠,黃豆大小的汗水滴落到地麵,很快被空氣中的高溫蒸發幹淨。
而造成這一切原因,居然是因為這少年馱著一尊半人之高的青銅巨鼎,邁著沉穩的步子在這山道之上不斷前行。
烈日青石,少年扛鼎!
那看起來並沒有多壯實的背脊,和足有丈寬的青銅鼎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使得這一幕確實有些震撼。
少年名為鍾離,乃是九器宗一名身份卑微的雜役弟子,三年前來到九器宗參加弟子考核,已經連續兩次考核失敗。
弟子考核九器宗每年隻會開啟一次,但隻要符合條件,就算一次失敗,也可等待第二年考核開啟。
而能夠通過第一道海選卻無法成為宗派弟子的之人,便可進入雜役處成為一名雜役弟子,用工作換取微不足道的修煉資源。
鍾離的工作,便是搬運藥鼎!
不知過了多久,鍾離終於走完最後一級階梯,踏入後山院落,將肩上巨鼎輕輕放下。
這便是九器宗山門外的雜務院,專門收容雜役弟子為宗派做一些雜事,立足於山門峰外,是隻有雜役弟子才會進入的地方。
此刻的院落中,還有著其它的幾名雜役,在看到從山道之上跨出的鍾離之後,大部分人眼中都是露出了幾分古怪之色。
那青銅巨鼎據說重量近千斤,所有的記名弟子之中,隻有鍾離一人能夠將其舉起,但是偏偏對方的修為,又是所有弟子當中最低的一個。
就在鍾離將藥鼎放下之時,一名不遠處的長臉青年頓時站起身來,臉上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鍾離,你這鼎都搬了一年,倒是越來越熟絡,莫非你天生就是個做雜役的賤皮子?”
聽到這道聲音,鍾離也是不由皺了皺眉頭,看向那說話之人。
這長臉青年叫做趙宇,同樣是一名雜役弟子,在去年的弟子考核之中失敗,不過已經有著元修三重的修為。
雜役弟子也有高低之分,趙宇乃是目前雜役弟子之中最有希望通過弟子考核的幾人之一,而鍾離隻有元修一重的修為,幾乎確定與宗派弟子無緣,會被輕視也是人之常情。
“搬鼎也是修行,在我看來沒有什麼不可。”麵對著對方那灼灼逼人的模樣,鍾離卻是神情淡漠的說了一句。
“搬鼎也是修行?哈哈哈哈?所以你修煉到了現在還是元修一重的廢物?”趙宇大笑了一聲,語氣更加不屑的道。“雜役處的元晶浪費在你身上,還不如去喂一條狗來的實在。”
對方這明顯的挑釁,也讓鍾離眉頭皺了起來,每年能夠成為宗派弟子之人都有著嚴格數量,所以雜役弟子之中向來爭鬥不已,惡語相向並非什麼奇怪之事。
“趙宇,你這話可就有些過分了。”就在這時候,雜役處突然走進來一名黑衣少年,淡然的望著兩人開口說道。
這少年麵目俊秀,腰間懸掛著玉鞘長劍,身上那件黑色長袍繪有星辰劍光,滿身春風得意的姿態。
“淩風師兄!您怎麼來了?”看到這黑衣少年,趙宇臉上立刻湧上一抹討好之色,上前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