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熄滅,其光芒將在8分鍾後消逝,屆時,三輪猩紅之月將暫代其職,地球將進入長久的白夜,大災變降世,災變類型為生化末日,吾於此時向全人類中被選中者宣告:
此為編號52c次封神遊戲
無限製,無特殊規則
勝利條件為成為唯一存活遊戲者
敗者身死,勝者封神
吾為仲裁
以上】
某個聲音這樣緩慢、平淡地道出了全人類的命運。
於是在北京時間2017年8月14日下午1點35分,世界崩壞了。
絕大多數人口迅速轉變成了喪屍,由於有提前8分鍾的預警,幸存者在爆發時刻減員較少,但情況仍十分嚴峻。
據楚雲這三天的探索,他所在的千餘人的住宅小區隻有他一個幸存者,幸存率低到了恐怖的千分之一。
雖然災難爆發的時候部分人可能不在家裏使得樣本總量偏大,雖然可能有在爆發後喪命的幸存者,也或許有尚未被自己發現的幸存者……
但其實楚雲心裏很清楚,這些都隻是在安慰自己。
其一,地處著名的火爐城市,災難爆發時太陽正毒,上班族大都在家吹著空調睡著午覺,況且自己所住小區算是老齡化嚴重,客觀估計樣本總量千餘不存在多大水分。
其二,災難爆發時被那聲音強製從夢中喚醒,此後楚雲記得沒有聽到有慘叫的聲音,小區因為沒有什麼綠化和公共設施,居民樓距離很近,假設有未被初期變異的幸存者遇難,其臨死前的尖叫是一定能聽到的,也就是說基本不存在其他遇難的幸存者。
至於其三,其他幸存者尚未被發現的可能性也很小,畢竟他在小區的小廣場上用曬在那裏的被褥擺出了大大的倆字——“我在”,又在旁邊用折下的樹枝擺出了自己的單元號與戶數,小區空地也是安全的,若真有幸存者,隻要有能力下樓,一定已經在這三天裏跟他彙合了。
說起來楚雲的運氣還算好,災變的時候因為天氣熱,小區裏是沒有人的,把門衛大爺關在門衛室裏,又把唯一的入口插銷鐵門鎖上,小區基本就算安全了。
擔心樓道裏會有漏網之魚,他還全副武裝(大概就是穿厚一點,左手鍋蓋,右手西瓜刀,頭戴摩托車頭盔,腳踩耐克運動鞋什麼的)挨著探索了一番,畢竟主動出擊看看情況總比某個時候被遊蕩出來的家夥偷襲要好些。
樓道比較窄,每樓四戶,就一個平台,楚雲就在底樓敲擊鐵欄杆,然後聽有沒有什麼動靜,也不需要跟那些東西正麵剛,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確認了小區十棟樓裏有一棟有異響,便設下陷阱把那個中年大叔模樣的家夥捕獲了。
說是陷阱,其實就是用家裏找到的繩子在一到三樓下了許多絆索,自己上樓去作餌引它下來,小心避開自己的陷阱,然後就看著那東西一路滾下來摔斷了手腳,輕鬆完成任務……才怪,其實慌得要死,神經一直繃著直到把那東西拖到一個房間式地上車庫裏,拉下卷簾門關在裏麵才敢鬆一口氣,發現兩層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災變已經三天,楚雲算是接受這個讓人氣得想罵娘又不知道罵誰的娘的現實。
大概算一下,千分之一的幸存率,世界70億人還能剩下700萬,中國140萬,自己所在的小城原來156萬人口,如今隻剩了一千多人了。
偌大一個區縣,隻有一千多人麼?
這還是僅以自己能探索的範圍為樣本總量,也許幸存者會更少,甚至……這世界隻剩自己一個人呢?楚雲不願再想了。
可憐寶寶才從高考的地獄裏爬出來,卻又落入一個更深更黑的深淵了啊。
倒不由想起一段對話,小蘿莉問裏昂,人生是隻有童年如此艱難還是一直如此呢。答案是一直如此,出自這個殺手不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