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珩靜靜的看著悠洛,與他一同從洛陽而來的眾人心裏,此刻都覺得如釋重負,不再有一絲糾結。因為,悠洛已經用語言和行動告訴大家,證明了自己依然還是洛陽城大家認識的悠洛。
炎亭仙子頭前領路,要眾人前往鳳凰城喝茶談心。悠洛便牽了風瑩的小手,另一隻手遞向了風琅。看著悠洛一臉的笑意,風琅於是伸出手去。兩個人的手掌握在一起,這一刻,讓風琅覺得就像昔日在洛陽城牽著悠洛的手一樣的自在感覺。
風琅攥著悠洛的手走了幾步,便忍不住微笑起來。悠洛笑著看向她,兩個人都低下頭去,然後再抬起頭注視著對方,各自笑靨如花。
萬詩莞這次走在西林珩身邊,她攥住了西林珩的手,但是當她看著西林珩微笑看著悠洛的眼睛。她的心開始有一些莫名的失落與難過,現在的情況,也讓她開始明白西林珩與悠洛絕對不是親生的兄妹關係。那麼,西林珩與悠洛之間的溫馨舉動,哪怕就是現在這樣,西林珩的目光靜靜的看著悠洛,一語不發,都會是對她的一種折磨。
萬詩莞從離開自己優越富足的家,一路隨西林珩到洛陽為止,她始終覺得西林珩就像是自己手裏的一個紙鳶。紙鳶的線繩握在她手裏,她卻始終無法掌控著紙鳶的方向,反倒是自己隨著紙鳶的方向而行。
萬詩莞看著身邊這個自己曾一眼就認定這輩子要跟定的人,眼裏逐漸開始有些水霧。她預感這是一個像風一樣的男子,他自己掌控著紙鳶的方向。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有可能,隻是做個追隨的人,那握在心裏的線,和飛在天空的紙鳶,此生難以收回手中。
西林珩這個反應遲鈍的家夥,此時竟也察覺到了萬詩莞低落的情緒。或許是,當一個憂傷的人兒,獨自處在歡樂的人群中時。那孤獨的悲傷,反倒會是更加明顯的被張揚了出來。
西林珩則著頭,不解地問:“詩莞,你這是怎麼了?”
萬詩莞鼻子一酸,兩顆淚珠滾滾而落。不待西林珩有所反映,她霸氣地將西林珩的手掌拿到眼角,將淚痕擦去,哽咽著說:“小西哥哥,我沒事。我是為悠洛感到開心,有那麼多的人喜歡她,而且,今日還找到了她的故鄉,還是這裏的守護女神。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西林珩嬉皮笑臉的說道“哎喲喂,我也是很開心。不過,倒是沒你這樣喜極而泣。看來,你比我還要喜歡悠洛呢。”
萬詩莞忍不住破涕而笑,說道:“胡說呢,誰都知道你最喜歡悠洛了。”
西林珩哈哈一笑,沒有說話。萬詩莞心底歎了一口氣,又將西林珩的手抓起在眼角擦拭了一遍。她心裏現在終於感覺舒服一些了,愛上這個人,是自己當初選擇的一場冒險。她的心裏有個聲音在對自己說:“堅持到底,輸贏我不後悔。”
魔藍左左走在程大道三人身後,看似一臉歡笑,其實內心一點也不輕鬆。她來洛陽城尋找西林珩,其實是在執行一個任務,那是魔藍穀主交給她的一個重要任務。任務的內容就是要她隨西林珩等人進入風之郡,仔細觀察西林珩等人進入風之郡之後發生的動靜。
魔藍左左本身就十分對神秘的風之郡很感興趣,小時候就常見自己的父親對著風之郡的地圖發呆,一看就是半天。並且,還時常會給她描述一些風之郡的神奇之境,像是收割不盡的黃金麥田,彩色蒲公英海洋。可是當魔藍穀主將這個任務交給她時,她的內心既歡喜又十分困惑。喜的是,自己終於可以去往風之郡了,不解的是為何要自己觀察西林珩等人進入風之郡後的反應。
剛開始魔藍左左對這個任務有些抗拒,她覺得自己若是這樣做了,就是在利用西林珩等人,自己的內心將會十分的愧疚和不安。魔藍穀主隻說了一句話,便讓她接受了這個任務。魔藍穀主拍著她的肩膀說:“隻有這樣,才會找到你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魔藍左左聽到這句話,立馬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這個任務。她先趕往洛陽,找到西林珩並認識了來自風之郡的風琅。本來魔藍左左對風之郡和風之郡的人都抱有好奇和好感,可是,在她即將啟程趕往風之郡的時候,魔藍穀主又對她說了一句話:“不要太相信風之郡的人,那裏有太多的陰謀與背叛。”
魔藍左左就是因為這一句話,才開始對風琅有了莫名的一些抗拒,或者是敵意。這在她第一次與長耳抓住白五郎時,就有所表現。她對長耳提出要將被擒的百五郎交由風琅處置的話,十分不滿。
雖然,有時候,她覺得風琅的所作所為,讓自己無可挑剔。可是,依然無法改變對她的懷疑與提防。魔藍左左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她自打記事起,她就是與自己的父親一直生活在藍煙穀裏。她的生活應該算是十分幸福,在藍煙穀裏,她是魔藍穀主的愛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她從來沒有見到過自己的母親,哪怕是一張畫像,與一句關於她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