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風琅姑娘(2 / 3)

雲裳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封無印,這是你的魂魄嗎?”

西林珩在碧兒身後喊道:“師傅,雲裳師娘說了,她早就原諒你了,她一直在等你帶她回終南山。”西林珩說完,拉著火龍兒的手向遠處跑去了。

雲裳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結果,看到封無印安然無恙地站在自己麵前,心裏忍不住地歡喜,臉上卻是又羞又氣:“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看看你教的什麼徒弟。”

雲裳把葫蘆往封無印手裏一摔,捂著臉跑回雲香榭去了。

封無印拿著葫蘆不明所以地跟著雲裳,雲裳小跑回店內,對著碧兒說道:“碧兒,關門,今天不做生意了。”

碧兒嘴上應了一聲,卻等到封無印跟進了店內,才去關門。雲裳怒道:“碧兒,你個死丫頭,也學壞了。”說完,轉身進了內室。

碧兒小聲說道:“雖然我知道你對雲姐姐癡心一片,可是剛才的事情,做的太過了。雲裳姐姐以為你不在人世了,當時就崩潰了,要立刻趕往終南山。”

封無印這才想到西林珩衝自己要葫蘆的用意,這臭小子竟然想到這一招,雖然有些偏激,甚至是可惡,但是,至少把雲裳的心意全都誑出來了,現在自己要麵對的棘手問題,是如何讓雲裳消氣了。

後天就是上元節了,整個洛陽城沉浸在一片喜氣洋洋的節日氛圍中,集市上處處可見賣燈籠,煙花的小販。西林珩帶著火龍兒在一處小吃攤要了兩碗湯圓,兩個人吃飽喝足,繼續向集市深處走去。

西林珩帶著火龍兒很自然地走向了天津橋,上元節,師傅說仙俠李靖會和自己在這橋上碰麵。西林珩總覺得這事情不靠譜,一個仙俠怎麼會和自己搭上邊。

西林珩看橋上有一獨輪車,上麵堆滿了煙花炮竹,小販正在高聲吆喝自己的買賣,看到西林珩和火龍兒向自己的攤位走來。小販笑眯眯地拿出一支竄天猴遞了過來:“少俠,要不要買些煙花,我這裏賣的煙花,顏色絢麗多彩,有很多圖案呢。還可以免費試放,不響不亮不要錢。”

西林珩接過煙花,衝火龍兒使了個眼色。火龍兒興奮地搓了搓手,手指輕輕一彈,煙花的火撚便被點燃了起來。火龍兒瞅著火撚都要燃完了,竄天猴還是安安靜靜地待在西林珩手中。

火龍兒好奇地問道:“小西哥哥,這個等了好久啦,怎麼還不飛上天呢?”

西林珩納悶地看了小販一眼,小販說道:“再等一下,等一下就會嗖的飛上天了。”

火龍兒說道:“那如果不飛上天呢,會不會在手上炸開了呀。”

西林珩忍不住一驚:“啊,真的假的?”這是他第一次放煙花,多少有些激動和莫名的小緊張,聽到火龍兒的一番話,他心裏開始七上八下起來。

小販一瞪眼,連連擺手:“怎麼可能不會飛,不要聽小孩子亂講啦。”

小販剛說完,西林珩把煙花往上一拋:“飛吧,竄天猴。”

小販沒想到西林珩會這樣亂來,雙手在空中搖擺,一邊大聲叫道:“不要啊。”

竄天猴沒有一飛衝天,變成了落地猴,而且正巧落在煙花堆裏。小販這時有想把西林珩和火龍兒扔下橋的衝動,竄天猴在煙花堆裏哧的一聲,斜著飛了出去,橋上的人群發出了驚呼,砰的一聲,竄天猴在人群中炸了開來。

人群還沒在震驚中反應過來,隻聽哧哧的聲音連著響個不停,竄天猴的火撚點燃了餘下的眾多煙花,整個天津橋上亂做了一團,橋上的人們都忙著抱頭掩麵,匆忙跑開。劈裏啪啦砰,天津橋上盛開了五顏六色的花火,橋下的人們看著這場麵,都樂的前仰後翻。

“天啊,我的煙花。”被熏成一臉煙灰色的小販哭叫著,西林珩看這禍闖大了,扔給小販兩錠銀子,拉著火龍兒飛也似地跑離了天津橋。小販看到手裏的兩錠銀子,又從大哭變為大笑:“銀子,我的銀子。”說完,在銀子上用力親了一下。

洛水,悠洛與一眾侍女們也觀看了這場煙花的表演,大家都笑作一團的時候,悠洛卻靜止的像一個石像。那個穿一身黑衫少年的眉眼,像極了一個人。隻是一眼,悠洛瞬間就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響,感到強烈的眩暈,像是有一道明亮的光芒,把整個水域都變成了刺眼的白。悠洛的心裏眼裏,滿滿的都是這片白光,仿佛自己墜入了無邊的虛無之中。

水玲瓏把陷入到無盡沉思中的悠洛喚醒,悠洛激動的語氣有些發抖:“玲瓏姐姐,我看到哥哥了,我真的看見他了。”悠洛說完眼淚便落了下來,水玲瓏忙安慰道:“悠洛,別哭。這是天大的好事情,我陪你去找他。”

悠洛激動地說不出話來,扯著水玲瓏的衣袖,不停地點頭。

等悠洛與水玲瓏來到集市上時,放了一場煙花表演的西林珩,早已遠遠跑離了天津橋。悠洛站在天津橋頭,才發現人流擁擠如潮,想找一個人又談何容易。

悠洛雙臂環抱著自己,蹲了下去。在人來人往的鬧市,眼淚,悲傷如潮汐般湧來。水玲瓏心疼地說道:“悠洛,別再難過了,等了十年了,也找了十年。終於今天有發現了,這是一個好的預兆。明天到後天有三天時間沒有宵禁,到時我陪你找上三天三夜,把這洛陽城的每一處都翻遍,一片草叢,一塊石頭都不放過,一定可以將他找出來。”

水玲瓏勸解了大半天後,悠洛才終於止住了哭泣。

西林珩領著火龍兒一陣風跑離了天津橋,剛想停下喘口氣,就覺得後麵有一股勁風襲來,西林珩一個轉身躲開,才發現是偷襲者是一名白衣少女。白衣少女滿臉怒容,一雙俏臉因生氣而漲的通紅,擁擠的人群見有人在打鬥,紛紛避開騰出一塊空地來。

少女見一擊落空,躍起身來,使用了連環三踢。西林珩用手格擋住攻擊,一臉不解地說道:“喂,你是誰家跑出來的野丫頭,有沒有一點江湖規矩。偷襲也就罷了,還打個沒完沒了。”

少女柳眉一挑:“臭小子,你也知道規矩嗎?你看看我的衣服,還有我的臉,被你們放的煙花弄成什麼樣子了。我在後麵一直喊你們,你們兩個家夥卻一直不肯停下來。”

西林珩這才注意到少女的臉上有一團灰灰的汙漬,衣服上有被火燎破的小口子。活像一個小花貓,他忍不住笑了出來,少女揚起拳頭:“臭小子,你皮癢了,還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