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聆手裏拿著手機走進包廂,薔英轉過頭看著她,她聳聳肩,撅著嘴道;“我弟他不來了”他可是經常放我鴿子的,後半句焉聆沒說,她可不想麵子全失。“正好,我妹也不來了”寧浩淡淡的說道。雖說他的表情淡淡的,心裏卻是想把他這妹妹狠狠的……哎!算了吧!焉聆無聊的坐下,而她旁邊的薛洋右手撐著下巴,左手緩緩的有節拍的敲打著桌麵,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焉聆看了他一眼道;“怎麼不看電子書了?不是你風格呀!棄惡從善了?今天天氣也真是的,陰沉沉的,鬧的我都不知道太陽是打那邊出來的”。“哎!”薛洋單手扶額,一臉悲戚的說:“自從上次被你追著打以後,我深深地覺得自己作為男人的麵子被丟的淩亂了一地。”他抬起頭一臉堅定的“我要練跆拳道,然後打敗所有欺負我的人,我要把他們……”薛洋摩拳擦掌“怎樣?”焉聆一臉鄙夷“做為一個男人,在沒練過的情況下,都能敗給一個天真無邪,膚如凝脂,美貌無雙的一位芊芊弱女。就算你練了,又能成不了什麼氣候?”薛洋眼睛圓圓的瞪著,上下牙齒摩擦的聲音盡在耳旁,忽而他眼光一閃,嘴角上揚不屑的道“美貌無雙?哼!你今年多大了?有十八了?難道十幾年來你自己對你自己都沒有一個清楚的認識?這是悲哀還是蠢啊?嗯?”“想死就直說”焉聆眯著雙眼看著薛洋。寧浩看著他們默默的笑著,心裏想著果然不負我望呀!好戲開囉了。薔英則吃著自己碗裏的飯,一言不發,似乎自己並沒有身處此處。一個人安靜的守著自己的一片寧靜的藍天。“哈!”薛洋不耐的哼了一句“又是這句?每次都來這句,有意思嗎?我想死怎麼了?”“那你就去唄!這在三樓,按你的重力加速度跳下去應該有80%致殘,而不至死。所以建議你,要麼回去跳學校教學樓,有棟十層的。”“嘿,要是我堅持在這跳呢?”焉聆看也沒看薛洋,悠悠的吃了口菜“那建議你,把這桌子綁在身上,加點重力,沒準還能如你所願,死掉”“最毒婦人心呀!你都不想著攔攔我?”薛洋一臉的受傷。焉聆嚼著口裏的飯,淡淡的掃過薛洋故意帶著抑揚頓挫的聲調道;“開(K)玩笑”攔你,沒推你你就祈禱祖墳冒煙吧!薛洋瞪了焉聆一眼,狠狠的嚼著嘴裏的飯。而焉聆則一臉興奮的慢慢品著,享受的時不時的閉上眼睛,搖搖頭。看到這一幕,薛洋更是恨得牙癢癢的。他甚至搞不懂這女人有什麼可驕傲的,不就是有點伶牙俐齒嗎?又沒比別人多長顆腦袋。不過,他心裏安慰自己說‘沒事沒事,我又不是說不過她,隻是見她還算是女孩子讓讓她,對,是的,讓讓她。畢竟,我可是男生。是的,我應該大方,忍讓,寬容,仁慈的。這就當是默默的讓我風骨一回’。想到這薛洋不僅心情大好。一絲笑意爬上嘴角。他本來就長的帥氣,白淨的臉上被笑意附上,更讓人就得如沐浴春風。讓人頓生好感,像清澈的湖水一樣。可焉聆卻沒有被這幹淨的笑容迷惑,相反,她倒升起一絲警惕,眼睛眯起,心裏想著;‘他又有什麼壞主意被醞釀成功了,怎麼笑的這麼....**?’。許是因為被注視,薛洋轉頭剛好看到眯著眼的焉聆,不屑的向她挑了挑眉。對視著她,像是在說;“怎樣?是看上小生了,小生我**倜儻,英俊瀟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對我動心也是無可厚非加不能自控的。”焉聆眼中鄙夷毫不猶豫的泄露出來,像是在說:“笑話,我還沒瞎了眼,就算瞎了眼,心也是雪亮雪亮的。”薛洋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傲然的看著焉聆。焉聆怒從心起,眼看就要拍案而起,她的手機卻突然響起。焉聆遲疑的看著手機屏幕,抿了抿嘴唇。微皺著眉頭,道;“我先出去下”。薔英看著焉聆離開,忽然而起,卻被寧浩拉住。她皺著眉頭看向寧浩,寧浩卻不看她。對著薛洋道;“你去看看”。薛洋撇了撇嘴,慢慢站起,嘴裏還抱怨道;“whyme?”。腳下卻生風般的離開。薔英看著薛洋追出去,轉向寧浩,靜靜的看著他。眼神中的詢問不言而喻。寧浩尷尬的摸摸鼻子,訕笑道:“知道你和焉聆感情深厚,你可以陪著她笑陪著她哭,可你解不開的是她的心結。能讓她破涕為笑的也不是你。”聽到這裏薔英沉下眼皮,麻木的眨了眨眼睛。寧浩看著她的表情繼續道;“一個傷痕累累的你,連自己都沒照顧好。又怎樣去止住另一顆血流不止的心。你去,隻能在她的傷痛中,再次揭開你那已經化膿的傷口,有意思嗎?”薔英渾身微微顫抖著,寧浩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傷痛。伸出雙手搭在薔英的肩上。“為什麼?為什麼?他要欺騙我,在那樣的情況下。為什麼偏偏是那時。為什麼不早一點,不晚一點。偏偏是那時,偏偏是那時。”薔英慢慢的蹲下,自言般的,緩緩訴說著。寧浩也隨著她蹲下,咬了咬嘴唇,將她擁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肩,柔聲說道:“都過去了。”“過去?嗬!”薔英自嘲般的笑著,忽而又帶著憂傷道;“要是過不去呢?過去的會隨著時間慢慢的遠去。卻也形成一種飄渺的風景。總會讓人欲罷不能,放不了手。現在將來或可改變,而過去呢?它已經存在,並不可磨滅,又拿什麼去改變?你有讓我拿什麼樣的勇氣去忘記......”那曾經的美好?讓它真正的過去?我不忍心,我也不想讓它就這麼過去.....心裏自嘲的想著: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不願放手---即便沒了愛隻是因為不甘。所以折磨自己也不願放過他人。寧浩皺著眉,帶著憐惜的看著薔英,那個帶著刺的女孩--用冷漠裝飾那堅強偽裝。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語言去安慰,所有的語言早已泛白。薔英緊了緊自己抓著寧浩的手,忽而一笑道:“你知道嗎?每次我難受時,都會找盡所有能想到的借口,來勸自己不要傷心,不要難過。為別人找借口開脫為你自己找借口寬心。可卻慢慢的讓自己的心更加麻木。”她抬起頭滿臉是笑的看著寧浩“突然,心不會痛了”。都不會痛了,無論是父親的打罵,諷刺;還是午夜夢回時許陽那寒冰臉上隻屬於我的溫柔的笑容而在驚醒後變成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都不會痛了。可為什麼,在看到那熟悉的格子衫,那消瘦的背影慢慢遠離,卻依舊的忍不住的想哭。所有的悲傷隻因那個背影而泛濫。“上次,不是問我為什麼哭嗎?嗬,其實我也不知道,搞不清楚,但大概可能不是我告訴你的那樣‘風眯了眼’”。應該是在那一刻我看見他了吧!寧浩閉上了眼,他不敢看那雙明明傷心的眼卻露出那樣燦爛的笑。就像開在早春的花,明亮,美豔卻早已被霜凍結。他覺得自己此刻被冰淩刺中心髒,疼痛而冰冷。他按下她的頭,埋在自己肩上,溫柔而無奈的說:“想哭就哭吧!”卻在久久之後,隻聽得見秒針滴滴答答的來回奔跑的聲音,在自己身上的人,一如雕像般的一動不動。好久好久,寧浩才覺得脖子涼涼的,而他唯一可以做的隻是更加緊緊的抱著她。沉默相擁的兩人始終沒有發現,包間的外麵站著一個安靜的男生。他擁有俊朗的外表,清冷的氣質,以及一雙帶著淡漠而憂鬱的眼。但一直隻是靜靜的站著。“誰呀?說話?”打電話來,又不說話?腦袋被門夾了,以致短路?那麼此刻不會已經電閃雷鳴了吧?“哎!大哥,大姐,大媽,大嬸,大叔,大伯,你倒是說說話呀?”焉聆站在飯店門口,以手扶額,掩麵做悲痛壯道:“小女子從小純真善良,美麗動人,尊老愛幼,長袖善舞加上心地善良,與人為善。隻是不知何時得罪閣下以致招來我一人唱獨角戲的悲慘生活?我這樣也就算了,可是浪費您的電話費就是我的過錯了。隻是這樣也就算了,可是卻還浪費了你的時間這就是我的罪過了。隻是這樣也就罷了,但卻沒能讓您在此次交談中得到快樂,這,就必須是我的罪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