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英和焉聆站在顧老師的房門口,你看我我看你,時不時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要是不知道其中內情無數人都會說:“這兩娃遇到什麼天大的麻煩?小小年紀就這麼惆悵”。

“哎!你。。。你敲門”薔英麵帶憂色首先開口道。

“為什麼是我?我不”焉聆像是受驚的羔羊般驚叫起來。

還未待焉聆將“不”字說出,薔英趕緊捂著焉聆的嘴,道“你小點聲,我還沒活夠呢?”

焉聆對著薔英撅起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摸樣。薔英看著她的表情,輕哼一聲,用眼睛狠狠地瞥了一眼。隨後狠吸一口氣,閉起了眼睛,伸手敲門道:“老師,您在嗎?”而旁邊的焉聆屏住呼吸靜靜地聽著等著。

“進來”裏麵傳出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

薔英和焉聆再次深深的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便徑直走了進去。

此刻,老師麵對著窗坐著,桌子右邊放著正冒著熱氣的茶杯,另一邊則是壘起的高高作業。裏麵的空間並不大,擺設也是相當簡單,一把椅子,一個桌子,一個床。薔英和焉聆進來後緊緊地挨著站。似乎,這裏使她們難以呼吸。

老師轉過頭看了她們一眼,一言不發又轉過頭繼續自己的工作。而她兩從一進來就把頭深深地低下去,隻恨不能靠近地麵。而此時沉默放肆的籠罩著這間小屋。是誰的心跳在此刻響起?又是誰的心跳因漸漸適應而慢慢正常。

“老師,我錯了”焉聆顯然再也不能忍受這樣的氣氛而首先開口道。

老師手中的筆在此刻頓了一下,又開始之前的奮筆疾書。之後道:“怎麼錯了?又到底交哪裏去了”

焉聆輕咬嘴唇,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道“,我我騙了你,我沒交。”

老師聽到這句話,緩緩地拿起旁邊筆帽,合上手中的筆。轉過身來,看著焉聆,道“那解釋解釋吧!”

焉聆此刻滿臉都是痛苦的表情,並在心裏喊道:“啊!怎麼解釋呀,愁死我了”。正在焉聆糾結時薔英的聲音合時的響起,隻聽她道:“老師,其實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有時知道錯了,可就是不願承認,無關品德,無關麵子。僅僅隻是想要可以被掩藏。在這樣的情形下,她需要的不是責備而是一片安靜的隻看得到自己的天空。迷霧中聲音不是唯一指引迷路人回家的方法。遠方那被迷霧重重隔著的燈塔依然散發著那暖人心扉的光”。

老師微微皺眉,停了一會後,看著薔英,下巴對著焉聆輕抬道:“你是說她錯了,我不該責備她?”

“不是不是,薔英不是這意思。。。”焉聆急切的辯解道。

“那是什麼意思?”老師扶了扶眼框,反問道。

這樣緊張的不敢大喘氣的環境就像是在懸崖邊上走,一不小心便隻能落一個粉身碎骨的場麵

薔英緊皺眉頭,忽而輕笑一聲道“在找理由,脫困,人是自私的。所有的解釋也都是漂亮的,隻是看的了正麵,便看不到後麵”

老師會心一笑看著焉聆道:“你心裏的霧,散了嗎?”

焉聆想了想回道“沒有”,還不帶顧老師和薔英“啊!”字出口。她看著窗外那高大的梧桐,緊接道“閉上眼睛,不憑聲音,不靠燈光。用心感覺回家的路,它就在前方。”說著她就指向窗口。

之後的之後,薔英和焉聆慢慢的關上那貌似地獄的門,像兩隻短線的風箏,搖搖擺擺卻也全速的向前跑去。

唉!曉陽啊,你真是把寶給扔了”那老師看著窗外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