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接了個電話,問我需不需要服務?”
我隱約也明白“服務”的含義,於是嗔怒著回複他:“悠著點,明天還得工作呢!”
他回了張笑臉,說:“我哪有那麼不堅定!”
我的心裏喜滋滋的。
我知道,在他心中,妻子、女兒永遠是第一位的,我則排在她們之後,但他絕對把我看得比自己還重要,這就足夠了。
我想我們還是不見麵的好,這樣越軌至少不會成為可怕的事實,這份感情永遠是美好的。可是老天有時總會和人開玩笑,我恰好被派到寧波出差,大約要去三天。
六月,南方的雨季如期而至。
我一個人背著簡單的行囊走出車站時,天空中正飄散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楚站在出站口等我,打著一把透明的雨傘。
我們在一家很有江南特色的小餐館吃了晚飯,楚要了一瓶紅酒。我說:“我戒酒了。”
他開心的笑了。
那晚我破例喝了一大杯紅酒,臉兒紅得像杯中的紅酒一樣。
寧波的夜色在雨中顯得格外的朦朧,我們躲在同一把傘下,他的一隻手臂擁著我的腰,我的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肩上。
“今晚住我那兒吧,我住沙發,把床讓給你。”楚的邀請在我聽來就像是一種暗示,可是我喜歡。
6
楚臨時的家樸素而又整潔,茶幾上的那罐巴西咖啡格外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我送他的,他帶到寧波來了。
楚倒了杯水遞給我,說:
“不早了,睡吧,明天我送你去寧波分公司。”
說完,他就笑眯眯地看著我,直到把我看得不好意思起來。
“你這樣看著我,我怎麼睡啊?”
“嗬嗬,”他笑了,“對了,你先洗個澡,我下樓買點東西。”
楚下樓走後,我脫去身上的衣裙,到洗澡間衝了個熱水澡,真舒服!換好大T恤一樣的睡衣,躺在楚的床上,枕上還留著他淡淡的男人氣息,本想等楚回來,可或許是因為旅途的勞累,我很快就睡著了。
一夜的細雨在黎明時分終於停了,當我睜開雙眼時,一縷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我的臉上,暖暖的。潔白的毛巾被蓋在身上,記得昨晚睡時,我什麼也沒蓋啊?低頭看看自己睡衣那低低的領口,雪白的胸脯大半都露在外麵,他在給我蓋被子時,一定都看到了。一想到這兒,兩朵紅雲立刻飛上了我的臉頰。
楚還睡在沙發上,微微打著鼾,仔細端詳著這個男人的臉,那麼沉靜,又帶點孩子氣。
找自己的衣服時,才發現已經被洗的幹幹淨淨,晾在窗口,包括貼身的文胸、內褲,我的臉羞得更紅了。
換好衣服,係上圍裙,我在廚房裏準備了簡單的早餐,然後就等楚醒來。
看著他幾乎是風卷殘雲般的吃下了我做的早餐,心裏好幸福。早飯後,楚送我到了寧波分公司,一切出奇的順利,原計劃兩天才能完成的工作,一天就結束了。晚上我們一起去了超市,買了些食品準備做晚飯,我看到楚悄悄買了些女式的內衣褲,我知道他是給我準備換洗的,好細心。
回到楚那裏,他忙著張羅晚飯,很豐盛,我們還喝了點啤酒,心情說不出的輕鬆,但一想到明天要回上海,又很失落。
7
晚飯後,他替我放好了洗澡水,然後幫我收拾行裝。我洗完澡,換上了新買的內褲,很合身,穿好睡衣,對他說:
“你去洗吧,水放好了。”
等楚洗了澡出來,我們就並肩坐在沙發上,我把頭輕輕靠在他肩上。
“我們就這樣聊聊吧,今晚不睡了。”
“好”,他沒有拒絕,把肩動了動,讓我靠得更舒服些。
他身上雄性的氣息一絲絲飄進我的鼻孔,我的頭發則時不時地撩撥著他的臉。他低頭看我,我知道他看到了什麼,我的睡衣裏什麼也沒有穿,兩顆飽滿的****就那樣傲然挺立著,紅豔豔的****怯生生的,像含苞欲放的蓓蕾。
他的呼吸變得沉重、渾濁起來,我也有了要把自己交給他的念頭,我們幾乎同時擁抱了對方,然後他把我壓在了身下,火熱的吻落在我的臉上、唇上、脖子上,我閉緊了眼睛,嬌喘連連,雙臂緊緊抱著他,體內升騰起一股熱流,瞬間湧遍全身。
我就這樣靜靜地等待著他,忘記了周遭的一切。
他卻突然停止了進攻,輕輕推開了我。
“妹妹,我們不能這樣!”他起身,將一杯涼水澆在了自己頭上。
我也一下從夢中回到了現實。
這一夜我們就麵對麵坐著,誰也沒有再說話。
天亮了,天終於亮了,楚送我去了車站。回到上海,我辭去了工作,去了北京。半年後,我和男友結婚,從此再沒有和楚聯係。
我安下心過我平靜、幸福的家庭生活,楚被我永遠藏在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有時會偶爾想起。愛過,但是沒有做過,我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一種悲哀。
殺死一條接吻魚
主人宣判我死刑的時候,我知道她是認真的。然而我並不驚訝,也不恐慌。或許你可以告訴別人說,我等這個,已經等很久了。
主人是個慢性子的人,在做出一個決定之後,總要隔一段時間才執行,好像下一次決心是件很累的事情一樣。
水裏的空氣有種死去的同類的味道。這已經是第二次出現這種味道了。
我想閉上眼睛,忘記這個狹小的空間,就像忘記一切不願再想起的事情一樣。然而你知道,對於一隻魚來說,閉上眼睛並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就像主人總在抱怨她不能閉上耳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