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問你一句，你是不是結婚了。”他放開了我在我胳膊上的手，垂下眼眸不再看我。“嗯。”
這一聲默認徹底打翻我之前所有殘餘的幻想。這時董少勳的車開過來了，我推開擋在身前的慕楨上了車。
車子從楨身邊開過，楨站在原地沒有動。太陽晃進前擋風玻璃，刺痛我的眼睛，條件反射的的閉上。
耳畔響起那一天堅定的聲音叫我晴兒，那一晚在我耳旁呢喃我愛你，那殘留在我唇上柔軟，停留在身體上的溫度。這些讓我害怕，我不想記起。淚水再一次滑下，一隻手耐心的擦掉我臉上每一滴的淚。
董少勳隻靜靜地看著我，“少勳我好累，你說他愛我嗎？”
“晴有些事情不是說出來就是真的。有些事情該放下就要放下，有些會讓自己傷的太深的事情，就要強迫自己放下。”他說這些時語音很平靜，誰都沒有注意他眼中的憤怒。
“少勳，我可能錯了，這一切的美好好像都是我的幻想，你說得對，這個孩子可能不該留下他，他不該就這樣出生，這對他不公平。我們去醫院吧。”
“晴你別說胡話了，這個孩子隻能留下來，你這麼年輕如果現在打胎了可能以後再沒有機會要孩子了。”
“沒有孩子又怎樣，我已經不在乎了。”
“這件事情不是孩子的錯，不是你的錯。你不能這樣懲罰自己，懲罰孩子。”
少勳包了一個溫泉區，將我安頓好。“晴，你先泡一會兒我去給你買些吃的，不然你的體力會透支的。”
天氣很好全然看不出早上的時候怎有過陰雨的時候，溫泉池邊的草叢中好像有什麼在跳動。我沿著池子走過去，是一片破碎的玻璃。玻璃破碎後所展現的五彩繽紛美的妖豔，魅惑人心。卻又好像是在諷刺我與慕楨曾經的美好竟還沒有破碎後美麗。
鋒利的棱角陷入我淨白的手腕時，血液瞬時流下，那樣歡快富有活力。我有一種說不出的解脫莫名的高興。
慢慢的身子越來越沉，最後全部的體重都靠水的浮力支撐。越來越困，視線逐漸模糊。慕楨來到我身邊，輕聲喚我“晴兒，困了別在這睡，我抱你去床上。”這感覺讓我安心，舒服的沉睡。
再次醒來時，就覺得身上的筋骨都被人抽去了，使不上一點力氣。少勳就坐在我的床邊，他兩眼通紅表情猙獰，好像有什麼痛苦的事情。見我醒來他馬上站起來，抓住我的肩膀，“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好像用玻璃劃透了自己的手腕，在我原本的生活中這是我從不曾想過的離開這世間的方式。
“心已經死了，還有什麼理由活著。”與他激動的情緒不同，我倒是很平靜。
“理由？你還有許許多多愛著你的人，你還有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你就這樣的不負責。他畢竟是一個小生命，你沒有權利決定他的生死。他還要好好地享受這世界美好的時光。你狠心讓他還沒來得及看著世界一樣就遺憾離去嗎？你狠心讓那些愛著你的人，承受突然失去你的痛苦嗎？”
我真的不忍心，我想要好好的活下去，“我沒有信心沒有勇氣，一個人生下他，一個人撫養他。我不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