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義飛怒火中燒。
“連天弟子聽令,這裏的妖獸,盡數屠殺。”木誠愚終於發話了,語氣中透著無比的寒意。
“連天派,狂妄!當年的那個火雲派有個老家夥也似你這般狂妄,結果卻還是一命嗚呼。”
木誠愚不再作答,祭出火光直刺妖人。
連天弟子見木誠愚已經動手,紛紛紅芒加身,手持法器,掠身衝出。
葉義飛催出靈氣,古劍似被火焰煆燒一般,發出暗紅光芒。直刺一頭妖獸,濺起的鮮血,也難以熄滅他滿腔的怒火。
殺!殺!殺!
隻有對妖獸的殺戮,才能平複他心中的悲痛。
尖銳的破空之聲四處響起,鮮血如浪花潮汐一般飛濺。
葉義飛麵色猙獰,祭出漫天烈焰,無情地吞噬著生命。這就是人獸之爭,五百年後又在[三潭六洞十八窟]上演,不死不休。
木誠愚的修為遠超妖人的預料。隻見他施法之時從容不迫,且留有餘力,招式之間並無滔天的氣勢,卻似江海湖泊連綿不絕,攻擊之處必然是周身要害。一經交手,妖人即刻全神應對。
枯木杖牽引的烈焰似一條火紅的鎖鏈,時而筆直成線,時而蜿蜒如環。木誠愚對於烈焰的控製隨心所欲。
任憑妖人施展通天之能,也無法逃出烈焰的炙烤。
另一邊連雲弟子,修為都遠遠高出那些口不能言的妖獸許多,基本上是在四處逃竄。
逃,也要有機會,連雲弟子目睹了妖獸的殘忍嗜殺之性,出手自是毫不遲疑,殺伐果斷,除惡務盡。
周圍的廝殺聲之音漸漸平息……
木誠愚直至此刻,方才真正安心!
枯木杖虛空連點,生出幾團烈焰,烈焰一化為二,二化為四,眨眼的功夫,由烈焰鉤織成一張火網閃爍不已,好似滿天繁星高掛於天。
妖人卻無絲毫懼怕,枯槁的臉上浮起凶戾之色。雙手一振,地上的白骨好似受到了牽引,閃灼著綠色磷光,懸浮半空,而他的眼睛,一片灰白。
妖人口中不斷低吟,萬千的白骨,聚集一起,化成一隻巨大骨獸,嘶吼狂嘯……
木誠愚左手捏訣,右手的枯木杖直立於天,眼眸精光外露。
這時,隻聽一聲低沉的輕喝,虛空中萬點熒光,爆發出破空之音,似箭雨,似流星,直取妖氣騰騰的骨獸。
妖人厲嘯連連,模樣凶狠之極,雙手不停結印施法,控製著骨獸,與木誠愚周旋。但心裏也是卻來越驚。
與這個糟老頭子相對,已覺得很是吃力,但餘光所掃,周邊的妖獸能喘氣的也所剩無幾,四周數道紅芒對己,隱隱形成合圍之勢。
妖人心中叫苦,暗恨自己過於托大,料想五百年前也是一眾人類修士,闖了進來,不費吹灰之力,將他們全數誅殺於此。高高在上的萬物之靈不過如此。
星雲流轉,世事變遷。又是一群同樣的人類修士,他卻難以匹敵,照此下去怕是性命難保。想到此處心寒不已,萌生退意。
任他心神一閃之際,骨獸慘叫聲起,響若驚雷,震徹雲霄。妖人大吃一驚,舉目望去,駭然變色。
隻見骨獸周身,一片焦黑,壯碩的軀體也被衝擊得七零八落,被徹底銷毀也就是片刻之間。
木誠愚麵如嚴霜,神色肅然,一手捏訣,一手揮杖,腳踏陣紋,不疾不徐,穩若泰山。
“破。”
那熾熱而狂躁的烈焰散發出奪目耀眼的光芒,骨獸已然化為飛灰,再無絲毫痕跡。
妖人心中一痛,也知大勢已去,不做遲疑施法化為一團黑霧,疾馳而起。
木誠愚早就料到他有此舉,手中枯木杖熒光盛起,漫天“繁星”彙聚成“線”,以電閃雷鳴之勢直取妖人。
沉悶一聲,妖人蜷伏落地,動憚不得。
葉義飛上前一瞧,隻見妖人胸前碗口大的創傷貫穿前後,顯然他已是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