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離去(2 / 2)

新晉升為長老的白靈兒自然也在邀請之列,五長老的洞府較之葉飛所居住的洞府寬敞了不少,其中一張大石桌整好使得各人圍坐。今日葉飛滴血盟誓後,這些個長老們也不在視他為外人,也都是推心置腹的交談起來。

期間五長老命族人弄了些精致的小菜,招待眾人,當然這美酒佳釀自是必不可少,葉飛本就嗜酒,與眾人推杯換盞不停的飲,沒過多久,臉上潮紅一片。開始給眾人講述他是怎麼偶得機緣拜入恩師門下,恩師雲忠羽如何了得,一身道法通天。自己又是如何誤入\"如春峽\"方能與眾位結緣等等。方開始大家聽得饒有興致,可是葉飛翻來覆去就這麼些話,聽久了也覺無味。但葉飛依然絮絮叨叨不停地講,眾位長老紛紛招架不住,借故一個個遁去。

眼看著銀盤高掛夜空,葉飛還是興致不減,石桌旁也就隻有五長老,靈兒和葉飛三人在座。五長老一臉苦澀,後悔自己\"引狼入室\"。知道靈兒與葉飛相交甚好,多次遞去哀求的眼神,希望白靈兒能將這位\"瘟神“請走。

白靈兒見平時精明的五長老,被葉飛絮叨的痛苦不堪,本也有心解圍。但是一想到先前五長老的猜疑,險些將葉飛置於凶險之地,心中也不免有氣,惱他心胸不夠豁達,把臉一扭直視葉飛,佯裝看不見。

又過了一陣,葉飛的話語聲逐漸減弱,趴在桌上鼾聲漸起,居然睡著了。白靈兒雖覺得好笑,但麵色如常,起身向五長老告辭,悠然自得的回到住處。

五長老望著鼾聲大作的葉飛,思量著葉飛的洞府離這裏相距甚遠,總不能把自己請來的客人扔出洞外吧。萬般無奈下,將葉飛扶上床榻,自己離去尋找別處棲身。

又過得數日,已入初冬。\"如春峽\"再次恢複了以往的寧靜,葉飛除了每日的早晚功課必做以外,修為也無長進,但礙得功法有別,他也無從請教。同時,心中也掛念,落日村的大牛二狗,每逢冬季,這些可憐的娃娃生活最是清苦,怎能不讓葉飛擔心。再者,恩師雲忠羽命自己回門派繼續修煉,三年後的那場百派會武,他可是應了月寒之邀,自己也不能辱沒了師父的名聲,於是萌生去意。

葉飛召集老族長與眾位長老齊聚洞府中,向大家表明了思鄉心切,想回去看看。

白靈兒低頭無聲,一臉憂傷,她知道葉飛終有一日要離開,但沒有想到這一日來得如此之快。老族長仍是一副悠閑的神態,眾位長老也多是出言挽留。葉飛向大家表明緣由,並表示自己去意已決。

明月下,青山旁,寒風微拂,草木輕唱。

葉飛與白靈兒並肩而立,他望著潭水中二人的倒影,靈兒依舊美貌如昔。他們一時無話。白靈兒知道葉飛有太多要走的理由,而自己卻沒有留下他的借口。

這一夜,太過漫長!

葉飛自懷中取處一物,綠光瑩瑩靈氣環繞,正是先前斬殺青蛇一族族長所獲的妖丹,他早前尋得巧手族人將此物編結成鏈,就是想待自己離開之時,贈予靈兒。他走到靈兒身前,雙手為她係在白皙修長脖頸之上,獨自離去。

白靈兒隻見一顆宛如龍眼大小的圓珠,掛在頸前。她可不似葉飛修煉時日尚淺,不明此物。稍加思索便知葉飛如何獲得此物,妖修沒有三五百年的修煉難以結丹,一旦結丹方能幻化人形。這顆妖丹如此碩大,隻怕先前的主人修為已近千年,青蛇一族尋常一顆黃豆大小的妖丹就有清熱避毒之效,這顆妖丹佩戴在身自有百毒不侵的功效,何等珍貴。她卻沒有半分的喜悅之情,任憑淚水落下,帶起陣陣漣漪,撕碎這潭水絕美的畫麵。

不知何時老族長來到靈兒身旁,一聲輕歎。

\"你又何苦如此哀傷,他並非我族中之人,自當歸到來處。葉飛尚且年幼,外麵的大千世界對他來說有著太多的憧憬。我白狐一族棲身於此就是為了避開世間的紛爭,讓族人得以安心生養。這裏對他來說太小,太小。更何況你與他人妖殊途,難得善終。該放下的就要放下,願你好自為之。\"老族長語重心長的說完,舉步要走,望著麵色慘白的靈兒心中不忍,頓了頓又開口道:\"也許,當他不在留戀外麵世界的時候,還會回來。\"老族長走了,正如他來時那般悄無聲息。

潭水中的倒影依然是那麼的孤單。

這一夜,太過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