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有點變態……”
馬超突然浮起這個念頭,不過隻是轉瞬間,他又淡淡一笑,灑然的搖了搖頭,變態或不變態,那有什麼關心,隻要無愧於心就是。該殺之人得殺,該得之人得得,該發善念的時候,他也會大發善念。
已是殘軀,已是殘命,聶雷即使吐血連連,也躲的利落。
這就是求活之念,求活之心,好人壞人,都是一樣,這個花花世~界,隻要不是心灰意冷,都有留戀。不過,馬超可以清晰的看到,聶雷的腳步已有所遲滯,他的身體也漸是不穩,生命之火在快速的消失,已力有不怠。
然而,聶雷仍然百般的說著好話,許諾著諸多好處。
甚至還“汪汪”了幾聲,以表誠心。
馬超搖頭,沒有升起任何的惻隱之心,隻覺得可憐可恨可憎,這就是一個無恥之人在麵臨死亡之時所表現出來的極致醜態嗎?馬超歎了一口氣,一閉眼,算是長了見識,也算是悟透了,這種人就是世間裏的糟粕茅坑裏的糞便,不可留。
心念一動,石錐紛湧而出,向著聶雷鋪天蓋地而去。
這可是無差別攻擊,幾乎充塞整個洞室,任聶雷本事再大,也絕無躲避的可能。
“小畜~生,你真要下此毒手?”聶雷撕下偽裝的麵具,露出猙獰獠牙,隻是,他還能去咬誰?錐刺鋪天蓋地,那是必死之局,“好好好,想不我聶雷一世英明,卻要栽在你這般螻蟻的手中,可恨,可恨啊!”
聶雷滿腹怒氣,滿眼怨毒,沒有束手待斃,反而向漫天的錐刺衝了過去,雷元力狂爆而出,霹靂啪啦的,聲勢居然蓋過了漫天的錐刺。看到如此,馬超瞳孔一縮,無命可逃氣極敗壞的聶雷想要玉石俱焚。
所施展的這一招,必是一種戰技。
一種瞬間釋放所有元力的戰技。
“轟隆隆~~~”
聲音震天,比晴天霹靂還要大上數倍,震的馬超是耳嗡嗡頭腦一陣眩暈,而縮在一角的白苗,竟是被震的七竅六血,暈死了過去。在這震天的聲音中,雷光如蛇,四處亂躥,錐刺不堪承受巨大之威,被轟的是漫天紛飛。
地動山搖,整個洞室如風浪中顛簸的小船,似乎隨時傾覆。
馬超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滾石如雨,墜落不休,甚至在“轟然”一聲中,數十丈大小的穹頂塌了下來,怕是有百萬千萬斤重,從數百丈的高空砸下,“轟隆隆”大作,比聶雷引動的那一聲爆炸聲更是大了十數倍。
如此一來,竟是不可收拾,更多落石墜下。
馬超膽寒,這種聲勢,這座該不會是要塌了吧?
幸好,那種可怕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隻是持續了半盞茶時間,山不搖了,洞室內恢複了平靜。馬超麵色慘白,恍然回過神來,一顆石子墜下,砸在他的頭上,馬超疼的呲了呲牙,突兀的,心中卻是一凜,慌忙掐動法訣。
沒有反應,什麼都沒有。
在爆炸中,在地動山搖中,陣法毀壞了!
馬超甚是心痛,如此能以弱勝強的好東西沒了,損失巨大啊!想想,也正因為有法陣的存在,聶雷的爆炸之威翻了一倍,不,應當說翻了好幾倍,漫天的錐刺與爆炸產生的威力碰撞,破壞力至少翻倍,然後再被陣法反彈擴大倍許……
如此,才造成了駭世之威!
不過,洞室也太不結實了,炸一炸就成了這樣。
也幸好有法陣,保護了馬超,把落石都彈了出去。
馬超收起心痛的心情,打量洞室,已是亂石堆積,向洞門看去,臉色一變,塌方的眾多大石頭堆積成一座小山,嚴嚴實實的把洞門堵住了!馬超一縱身,躍了過去,查看了一下,厚度頗厚。
搖了搖頭,苦頭一聲,算是又長了見識。
狗急了跳牆,這人急了就要拚命,這一拚命,就可能發生意外,這以後啊,還是別那麼變態的去欣賞一個垃圾掙紮求活的表演。堵了門,並不是什麼大事,費不了多少時間和功夫就能清理出來。
回轉頭,看到暈死過去的白苗,馬超又升起了愧疚。
把人嚇瘋了了……哦,嚇瘋她的是大蟒蛇,丟棄荒野,瘋瘋癲癲可憐兮兮的在山林裏活了數個月,卻是被他又牽連了進來,又遭這份罪。馬超走了過去,查看了一下,雖是被巨聲震的七竅流血,卻無大礙。
嗅著白苗身上散發的惡臭,馬超皺了下眉頭。
抱起白苗,向著一角的瀑布走去。
洞室內本就存在著一個小小的瀑布,從穹頂落下,然後滲進石縫之中,現在,受爆炸落石的影響,瀑布大了倍許,“嘩啦啦”,甚是龐大。馬超一走進雨簾爆布,刺骨的冰冷之感就襲滿全身,被冷水一激,暈迷的白苗也醒轉過來。
舞著胳膊,蹬著腿,又是狂呼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