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睜大了眼,呆愣的看著她,突然拉起她把人帶著往外走。
“阿秀,你幹什麼?”
沈秀停下來,厲聲指著她道,“景之,我們去找那個男人說清楚。”
孟景之無力的把手伸回,“阿秀,我想把孩子生下來。”
沈秀一臉的不可置信,“什麼?”
“景之,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你還年輕,你又何必?”
孟景之淒慘的笑了笑,至於為什麼留下來,也許是因為還有希望,因為她知道,他喜歡孩子,在社區中心,利餘經常和孩童在一起玩耍,她好幾次看到有幾個孩童親切的喊他利老師時他臉上溫和的表情,他會為受傷的孩童細心的處理掉傷口,安慰哭泣的孩童不要哭泣。
“景之,你不甘心是嗎?”
孟景之把視線移到一邊,沒有一言。
接下來的日子裏,懷孕的生活對於兩個年輕的女孩來說十分難熬,沈秀有工作要做,孟景之隻好在街頭給人畫像來賺取生活費用。
葉青仍舊站在窗外,緊握住的手慢慢的變成拳狀,有些發紅,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身處異國的孟景之在生活方麵的需求越來越大,而且她還懷著孕,她和沈秀的生活越來越難撐下去,她終究還是選擇去醫院拿掉這個孩子。
在沈秀的陪伴下,兩人來到醫院,湊巧遇到利餘和她的妻子,他們也來到這個醫院做檢查,那個女人她見過幾次麵,在社區中心的時候時時在利餘的身邊不知說著什麼,此刻他的妻子正攬著他的手,一臉幸福的模樣讓她十分狼狽,臉色的蒼白讓沈秀十分擔憂,孟景之無力的扯著嘴角,雙手捂著肚子。
這一次她逃了,沈秀在手術室外等著她,她卻從手術台上逃走了,那是個夏天,她卻覺得冷冰冰的,寒冽的風流淌在她心裏的每一處。
沈秀回來的時候,出租屋裏已經沒有了她的任何東西,更何況她早已休學,她找遍了其他地方,甚至去找過利餘,也找不到她,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沈秀在見到她時,已經過了一年,孟景之的容貌沒有多大的變化,依舊是那麼清麗淡雅,笑起來時依舊有淺淺的酒窩,她始終記得,她和沈秀再見麵時說的第一句話。
“阿秀,這一次,我和他是真的分手了。”
沈秀卻平靜的對她說道,“景之,孩子是無辜的,她不應該承擔你的錯誤,如今你回來了,可以重新開始生活,一定可以把這個孩子好好的撫養成人。”
在那一年中,是利餘在照顧她,她利用了這個孩子博得了他的憐惜,可是最後,她始終是失敗了,敗給了日複一日煩悶的生活,敗給了那一個又一個無法履行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