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離開了墓地,回去的路上除了說過一句話外再也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抱著秦昱,她低著腦袋說,“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多了。”

為什麼她要去問她那問題,已經做了那麼久的心理準備,可是在聽到結果時還是忍不住酸澀起來,她有些痛恨自己,隻是為了得到一個答案,然而這個答案與許多事相比而言次要多了。

秦昱閉著眼緊緊的抱著她,對她呢喃著,“不要哭,我們回家了。”

她吸了吸鼻子,點著頭,那些陳年往事,她沒有資格去評價什麼,又怎麼能去判斷好壞,這個好壞的標準都那麼難以確定,誰是誰非在時間的長河中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了,遺憾總是會有的,這才是人生的常態。

空空蕩蕩的墓園裏,十分安靜,孟景之依舊駐足在一塊墓碑前,靜默無言,一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走到她的身邊,恭敬得體的對著她說道,“夫人,我們回去吧。”

孟景之苦澀的對老陳笑了笑,“嗯,也該回去了。”

坐在車上,她看著窗外的風景,不是很熟悉,卻給她帶來莫名的暖意,街道上有不少人正在嬉戲,上演著生活百態,如同那時一般。

“怎麼樣,畫完了嗎?”沈秀不知從哪兒走來,拍著她的肩道。

孟景之心動的含笑,清澈的眼神看著畫紙上的人,溫和的臉龐上是抹含蓄的笑,他的長相不是西方人一般特有的冷冽,倒是多了許多東方人特有的含蓄,後來孟景之才知道,原來他是中美混血,難怪在這異國他鄉讓她產生了莫名的親切感。

一個人的長相與他的環境是具有相關性的,孟景之看著畫像上的人,沈秀自然也看到了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畫紙上,沈秀無奈的搖了搖頭,“景之,還沒告訴他嗎?”

真奇怪,她畫了這人無數次,卻一直沒敢去和他說一句話,她隻知道的是,這人經常來這裏做義工,每逢周末就會過來。

孟景之戴著鴨舌帽,隻著簡單的短袖和一條藍色牛仔褲,和往日一般背著畫板隨意步行到附近的社區中心,坐在石凳上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讓她有一絲緊張,她是第一次出國,而且將會在這裏待上好幾年,在異國他鄉,最為幸運的是結交到沈秀那樣的朋友。

孟景之剛把畫板上的畫紙裝訂好,抬頭便看到他穿著白色棉布衫,白短褲,身上早已汗濕一片,背上有些許汗漬,可是他完全依舊在拍打著球拍,從對麵而來的網球旋轉來到他的麵門,他的眉凜著,卻不見任何緊張,輕鬆的側身把球拍從下到到上把那小球拍到對麵去。

他的身姿矯若遊龍,正和年長的老人一起做著運動。

在她的環境很少見到這樣的人,她的家庭雖然有一定的社會地位但也相當傳統,如果不是因為她在藝術上的天賦,她想,她也不會來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