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休息吧!”
他似乎沒有看出她的窘迫,低低的說,徑自走到洞口蜷膝坐下。
莫汐望著他走出去的背影,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滋味,又再躺下來,翻來覆去好一會兒,倦意席卷上來,終於再度睡去。
哈笛坐在漸漸熄滅的篝火旁,聽著山洞裏傳來震天響般的呼聲,悄悄舒出一口氣。
其實麵對著完全沒有前世記憶的莫汐,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不僅如此,她現在還是那個叫查爾斯的男孩的女朋友……查爾斯,正是宙斯的轉世!想到這裏,他心中一陣刺痛,肩上的傷口又撕裂般的痛起來。他掏出懷裏的青玉簪子,在月光下看了看,黯然收回懷裏,忽然懷念起普羅米修斯的迷失酒。人有時候太清醒了的確不好,一壺酒,走江湖,一生逍遙,難得糊塗。
在皎潔的月光下,不知不覺有了些朦朧的睡意,他從懷裏取出一支綠色的竹簫,放在嘴邊,緩緩吹奏。如夢如幻,如泣如訴,飄蕩在整個森林中。仿似一首安詳的安眠曲,為夜晚整個迷幻之森籠罩起一層安詳的嘻嘻。仿佛在睡夢中聽到簫聲,山洞裏傳出莫汐小貓般囁嚅的聲音。他簫聲一頓,收了起來,大步走進去才聽清,她的身子蜷成一團,好像在說,冷,好冷。
他摸了摸她額頭,燙的像火燒一樣。
他臉色一沉,雖然用傀儡之術勉強壓製住她體內的四股力量,可是她的身體太過虛弱,終於病倒了。他看著她發燒中瑟瑟發抖的小小的身軀,不及細想,連忙躺下在她身邊把她擁在自己懷裏,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
她在睡夢中,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不客氣的把頭蹭進他懷裏,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兩隻手緊緊抓住他衣角,漸漸入了夢鄉。呼吸著她清甜如蘭的體香,哈笛心裏一陣火燒般的躁動,強忍著想親她的衝動,和自己下體的衝動,更緊的抱住了她,在欲望的煎熬下終於也漸漸睡去。
清晨的時候,莫汐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哈笛的懷裏,差點兒驚的從青草上滾下去。看著他一臉疲憊的睡相,她的小心髒微微跳漏一拍,依稀還能感受到他懷抱裏的一點餘溫。他似乎就這樣抱著她睡了一夜。這個人腦袋裏到底在想什麼東西呢?一會兒對她施展傀儡術,一會兒又幫她療傷,一會兒對她壞的要死,一會兒又對她這麼好……
可是她卻有些留戀他那帶著微微溫暖的懷抱……
心中剛升起一絲感動,又想起他對自己施展傀儡之術時的冷漠和絕然,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他現在睡的那麼沉,毫無反抗能力,如果自己殺了他,是不是就能解除傀儡之術,還自己自由之身?
她猶豫的拿起身旁的一塊石頭,看著哈笛,想砸下去卻一直抖怎麼也下不去手。
她又再看了一眼哈笛,扔掉石頭,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從青草上爬起來,輕手輕腳的走出山洞。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無法下手殺他!
唉!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大不了以後不再見他就是了!她拚命的往外跑,剛一出洞口,忽然一腳踩空,從小山坡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