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笛,你以為這樣,我就會知難而退嗎?”
身後卻傳來莫汐明白了哈笛的意圖,和輕視,因為生氣而激動的發抖的聲音。
“我說過,不救出雅典娜,絕對不會回去!”
莫汐氣呼呼的望著哈笛,集中意念,暗暗蓄積起全部神力,向後退了幾步。
“莫汐,你要幹什麼?”小兔覺察出情況有異,一聲尖叫。
“你這個……傻瓜!”
哈笛的眼神中透出一絲訝然,望著這個眼神無比堅決的女孩,皺起眉頭。
莫汐深吸了一口氣,助跑了幾步,從懸崖邊上起跳,讓自己的身體瞬間騰空而起!既然神力已經覺醒,眾神都可以隨意在空中飛行,她應該也可以!
她隻覺得身體變的好輕好輕,輕到一點重量都沒有,仿佛一根輕飄飄的羽毛,在風中自由自在的飄蕩。
第一次飄在空中心裏充滿了驚喜和好奇,略一分神,身體猛的下沉直向萬丈深淵墜下去!
“嗚哇!”
她失聲低呼,腦袋一陣暈眩,隻聽見呼呼的風聲從耳邊掠過。身體有種難受極了的失重的感覺。腦海裏幾乎已經浮現出自己葬身懸崖下,粉身碎骨的情景。
眼前掠過一抹沉沉的黑影,又是那雙冰冷的大手,穩穩的接住了自己。
“明明神力這麼弱,偏要逞強!”
耳邊是哈笛責備的聲音。
她紅著臉把頭靠在他胸膛,他抱著她,瞬間就飛上了懸崖,落在了懸崖的另一邊。
“誰讓你拋下我一個人?”
她從他懷裏跳下來,臉已經紅到了耳根。
哈笛看了一眼她害羞而撒嬌的模樣,心中一動,暗暗歎了口氣:“以後不許再這樣逞強!”他說著,大步向前走去,這一次他沒有動用神力。不緊不慢的走在前麵,仿佛特意等著她似的。
“哈笛……”
莫汐輕輕喊了一聲,悄悄吐了吐舌頭,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麵,越發覺得這個每天擺著出一副冰塊臉的冥王十分有趣。
“喂,你渴不渴,一路上一口水都沒喝?”
“不渴。”
“我剛才在蘋果樹下拾了幾個蘋果,喏,給你一個!”
“不用。”
“你是不是隻會訓人,從來都不會笑呀?”
她從後麵悄悄走近他,猛的伸出一隻手,臉上浮起一絲惡作劇的笑去捏他的臉。
他好像背後生了眼睛似的,冰涼的大手緊緊箍住她柔弱無骨的小手,眼光冷冽的盯著她:“你幹什麼?”
“我,我,我……”
莫汐本想說我隻是和你開玩笑啊,看見他慍怒的眼神,話倒嘴邊又堵在喉嚨裏。
哈笛冷冷掃了她一眼,聲色俱厲的說:“下一次再敢對我動手動腳,小心我把你丟去喂鯊魚!”
莫汐驚嚇的看了他一眼,臉色一白,默默退後一步。
哈笛轉過身,合了合眼皮。
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如此暴躁不安,無緣無故的發火!
好像每次見到這個女孩,總會無端的心緒不寧,做出一些連自己都覺得奇怪的舉動。自從神代覆滅,貝瑟芬妮死後,自己不是早已決定了再也不插手三界中的任何事嗎?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女孩簡簡單單一句話,一個眼神,就可以令他一再違背原則,一再出手?
即使她和貝瑟芬妮再像,也始終不是她呀!
他想起貝瑟芬妮,心頭一陣刺痛,略微加快腳步。
地麵上的裂縫終於漸漸消失。哈笛和莫汐來到了一個七、八米高,飛流直下的瀑布前。瀑布裏傳來隱隱的水聲,水花濺在他們的衣服和頭發上,清涼極了。
“哇塞!終於見到水了!一路都快渴死我了!”
小兔興奮的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跳進了瀑布下麵積水形成的一米左右的小湖泊裏,翹起二郎腿在裏麵洗起澡來。
莫汐也捧起一口水,喝了一口,清涼可口,比平日裏喝的水不知好喝多少倍。
哈笛一路急行,這時也覺得口幹舌燥,也用手捧起一口清水。
剛喝了一口,忽然聽見瀑布飛濺的水聲裏似乎夾雜著幾聲七弦琴的音色,於是長身而立,凝神傾聽,果然隱隱聽出一首憂傷淒美的曲子。
和他在紫色岩洞前聽到的曲子如出一轍!
難道……
他向瀑布走近幾步,聞到一股濃的化不開的迷失香的香氣——潘多拉就在附近!
莫汐和小兔絲毫沒有感到危險在漸漸靠近,嬉鬧的打起水仗,兩個人都全身濕淋淋的。忽然,天上迎麵射來一陣天寒地凍的冰雪和一簇熾熱灼人的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