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已經沒有一點值得我留戀的,雖然賀表示他短時間內脫不開身,並且會把房子劃到我名下。可是,沒有了愛和婚姻,還守著房子做什麼?我可不想始終在這麼個傷心地追憶過往,那樣活的話我也就太踐踏自己的生命了。
我決定去台灣,一直聽別人說那裏很不錯、景色也好,但都沒有時間去走走,現在說不定是個機會。當然我需要一張長期居住證和一份穩定的工作,因為我此去就不打算常回來。這個忙有一個人肯定願意幫我——阿維,因為他欠我一個很大的人情。
於是,我一方麵遞了辭職信給koo,另一方麵阿維就為我聯係起他在台灣的老同學,對方願意給我一次麵試的機會,如果行他就做這個擔保。
見麵就在幾天以後,我跟阿維一前一後到達台北。在此之前,我終於鼓起勇氣致電父母告知他們我已和賀離婚的事實,並且說明我將去台灣一段時間。母親聽後幾乎瘋了,再三表示要和親家談談,我也反複勸說不用了,就這樣一來一去,我又被弄得精神崩潰、體力透支。為了安撫他們,我特意提著行李去家裏住了一夜,以輕鬆的神態來表現自己真的沒事、完全沒受傷、更慶幸結束了一場失敗的婚姻。母親終究覺得女大不中留,管不住我了,隻好囑咐我保重身體、多考慮考慮自己的終身幸福。
其實,誰不想一輩子一次嫁個好人家,工作家庭雙豐收呢?——不過現在的我想法完全變了,我對自己暗暗下決心,擺脫掉過去那個懦弱的、任人欺負的角色,在台灣重新開始。
我一定要得到這份工作!
一下飛機我便撥通了阿維的電話。由於狗仔隊跟得緊,他早早的被人接走了,現在已在約定地點樓上的酒店安頓。我在機場外叫了一輛的士直奔約會地點。
在座,阿維替我們倆互相介紹,對麵的這位台胞相貌不錯,濃眉大眼、皮膚黝黑、有些嬰兒肥的臉上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挺可愛。但是人家看起來親民,實際上可是個高幹子弟,相信一定自命清高。——我已不再像過去那樣總是帶著友善的心態來衡量別人,現在更多的是保護自己、投其所好、以不變應萬變。
“周小姐,你好。”對方十分客氣,彬彬有禮的開著一口台灣腔的國語。
“董先生,感謝你給我這個麵試機會。”
“那也是給我老朋友麵子嘛。不過,知道是這麼漂亮的小姐,我心裏也高興啊。”董鑫仁滿口的恭維話卻說得如此自然,這一點我也該好好學習。
聽著這話,在一旁的阿維突然笑出聲來,我立馬給了他一個惡意的眼神。阿維尷尬地說:“呃……你們聊,我先上樓啦。”
我倆目送阿維離開後,董鑫仁好奇地問:“我可從沒見過阿維這麼低聲下氣的在一個女人麵前,你真厲害。”
“有嗎?也許他心虛吧。”連我自己都覺得我的口氣很有問題。董鑫仁真的會收我這樣的員工嗎?——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借了沁的口在說話一樣,神奇了!是不是失敗的女人(我)總是會不自覺的去效仿成功的女人(沁)的口吻?
董鑫仁一時不知應該怎麼接話,隻好問了我一大堆工作上的事情,等到實在是沒有什麼可問的了,他就拚命喝咖啡,期間他不停地在看表,這些細節我全部捕捉到了,很顯然他非常不滿意我,想快點走。
“董先生,你一定覺得留我下來工作很為難吧?”我把握先機,先將這個話題攤開來說。
“啊,為什麼這麼問,我沒有這個意思啊。”他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直接,麵露尷尬。
“或者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阿維願意幫我這個忙,他一定跟你說無論如何一定要將我留下來吧,因為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他很難向我交代之類的。”
“呃……那,那請你明示。”
“我是個已婚婦女呢,不過前一陣子剛離了。”
董鑫仁尷尬的看著我,又必須裝出很認真的在聽。當我每說出一句什麼話時,還要做出相應的表情,很是滑稽。
我看著他為我做的好戲,十分滿意的繼續說:“我其實是阿維的未婚妻的現任丈夫的前妻,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