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夏日午後的陽光是那般灼人皮膚,繁華都市裏的馬路街道上到處可見乘涼的市民,以及打著遮陽傘的靚妹,這些靚妹一個個露胳膊,露腿,還有露肚臍,真是養眼。在棺材裏沉睡了兩年的關晨,看著這個缺失了他兩年的世界,他發現根本沒有多少變化。還是這般浮華。
去了一家理發店,他將留了兩年的白色長發減掉,又染成了黑色,他不想成為一個另類。看著鏡中留著平頭且皮膚白皙英俊的自己,他苦澀一笑。
一個人在城市中漫步,看看哪裏有了變化,哪裏還是當初的樣子。不知不覺中他來到了一處教堂外麵。站在教堂門口,他駐腳,他想起了他曾經來過這裏。那時候他剛剛知道自己是吸血鬼,來這教堂無知求解脫。也是在這裏他第一次看見白素素的真容。想到這裏,他突然回憶起了那個午後的朦朧美。
他好懷戀那時的感覺,朦朦朧朧,有點青澀記憶的味道。他也記得清清楚楚,也是這樣一個夏日午後,那時的陽光灼燒皮膚,他暫時失明要去吃飯,被一位真善美的女孩攙扶過馬路,還和那真善美一起進午餐,還吃了人家豆腐。想著想著,他關晨嘴角出現了一抹欠扁的微笑,可是漸漸地,這抹微笑變成了一抹淒傷。
下一秒,他閉上了眼睛,盡量讓自己回到當初那個午後失明的狀態,然後他摸索著,憑借記憶朝著當初的路線去那家很有特色的小飯館。他要懷戀,他要尋找那段懷戀的記憶。
物是人非,閉著眼摸索著前進的他走得很慢很慢,感受著豔陽如注的陽光照耀在他額頭上鋪張而有力,在跳,一根一根的。他知道,那感覺回來了。他繼續走,繼續摸索,微笑著前進。
“滴滴。”一輛汽車按響了喇叭,朝著這個瞎子吼:“TM死瞎子,你想死不成?”
關晨聽著這粗魯的話,皺起了眉頭,可他沒有睜眼,繼續走他的路,他不想剛剛找回的感覺被自己的憤怒所淹沒。他盡量心平氣和朝著那家飯館走。憑著感覺一步一步前行,不被任何事,任何人打擾。
終於,他來到了石階上,他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開始下石階。這石階一共六步,和當初一樣,沒有改變。可是關晨卻下到第二步階梯的時候,停下了腳步。他站在第二步台階上一動不動。
他在等。等那個真善美女孩來攙扶他過馬路,去對麵那家飯館。
可是,可是他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任何好心人來攙扶,更別說那個真善美的女孩。他多少有點失落。他知道,她不會出現,也不可能出現了。可他多少抱著一點期待,隻是這點期待漸漸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不在等了,他開始繼續走。可是從第二步台階開始,他走得就有點不順當。他知道是因為什麼。因為當初從第二步開始,是她拉著他的手在前進,他那時候的心在跳,忘記了腳下路的樣子。現在沒有了她,他不知道腳下的路是什麼樣子,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