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呆住了,這什麼跟什麼啊,剛還表揚來著,為什麼要問我這種毀三觀的惡俗問題?還頂著一副冰山臉問?
我弱弱道,“我不會遊泳,誰都救不了。”
他撫摸我頭頂的手突然用力一壓,我被壓了個趔趄,差點腳下一滑摔個狗啃泥。
我怒,幹什麼呢這是!
也不知道是因為我狼狽的動作觸動了蔡小愷的笑神經還是什麼,他的冰山表情終於龜裂,哈哈哈的大笑不止,猶如笑魔附體。
“……。”我覺得今晚的老哥不太對頭,嗯,很不對頭。
拋棄神經病附體蔡小愷,我又到老爹房裏扮乖乖女陪老頭子嘮嗑,蔡小愷抱著他的筆記本和一份文件回房關門,似乎工作異常的忙碌。
拉了一會兒家常,看著老爹臉上日漸豐富的皺紋,想起自己現在和老爹也算屬於同家公司了,但老爹本來就在FZ的下屬公司,不在總部,而且由於年紀關係,他不需要朝九晚五到崗,所以平時上班也見不到。
我有些傷感。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告訴我:“老爹兩袖一揮離開FZ了,我炒的他們。”那表情好像在說快給我點32個讚。
我驚訝地看著他。
“老爹跟著封家打江山,也打了很多年了,現在的希望,就是你和小愷。我老了,看到你成家已經滿足,我還要看著小愷成家,立業……錯了,是先立業,後成家,該是小愷奮鬥的時候了。”
“……。”心裏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老爹的臉前所未有的嚴肅:“老爹知道你現在在FZ上班,有封湛,老爹很放心,老爹也知道你們最近在準備舊廠房的項目,對不對?”
“嗯。”見他這個認真的樣子,我內心的不安越來越膨脹。老爹從小到大總是笑嘻嘻地對我,很少有動怒的時候,更重要的是,FZ是老爹和封家爸爸一起打拚的,可以說是看著起來的,一生心血都付諸在裏麵,怎麼舍得?
這也許是我第一次望著他臉上的皺紋,心裏湧起的卻是不安。
我跟小時候一樣抓住他的衣角,顫顫巍巍略帶哭音地說出內心最恐懼的念頭:“老爹,你該不會……不會……吧?”該不會絕症吧?一直瞞著我現在才打算放棄一切世俗繁華撒手治療?鼻頭無比酸澀,一句話都問不完整,我快被自己嚇哭了。
老爹的臉在抽搐。
他握住我顫抖的手:“老爹隻是有了其他打算,放棄FZ這棵大樹,尋找更廣大的屬於自己的森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