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眼神，說明了一切。我突然情緒翻湧得有點想哭。
我很快遞上了我的辭職信，到人事部拿了辭職申請表，大概這是他們早預料到的事，所以一個個也沒怎麼驚訝。
王經理簽完字，抬起頭對我微微一笑，“雖然當不成同事了，但我依然把你看成是我的小妹，知道你有個親哥哥了，不介意再多一個哥哥吧？”
我笑，“有哥不嫌多，過年還可以拿紅包。”
“按我們老家的習俗，工作了之後就沒紅包拿了，拿了就是啃老。”他笑得眯起了眼睛，“不過紅包雖然沒有，飯還是可以吃的，你走那天，我請吃飯，地點隨你們定。”
我含淚，“老大你是土豪。”
他伸出食指搖了搖，“窮**絲偶爾裝一下而已，你們也別點過分啊。”
王經理在公司，除了有個綽號叫拚命小五郎，還有個特點就是小氣，能從他牙齒縫裏摳頓飯出來特別不容易，我感動得差點就想把辭職單拍在他桌子上說我不走了。
當然我沒那麼做，辭職申請簽完字，差不多定了幹到月底後，我給封湛去了個電話，他果然也一點都不驚訝，我說：“你早料到了吧？”
他的聲音低沉愉悅，臉皮特別厚地回：“我是神算子。”
我問他：“你在幹嗎呢？”
突然間，我聽見椅子拖動的聲音，還有一些窸窸窣窣的竊語聲，過了會兒，聲音才全部清淨，隻有他如大提琴演奏出來的聲音。
他說：“我在開會呢，幹什麼，想我了啊？”
“呸。”我悲憤地想摔電話，“臭美吧你。”
封湛被我罵了居然還在笑，低低沉沉的，像是有片羽毛在心上撓癢癢，突然間我有點震驚了，我居然腦抽地覺得封湛笑起來的聲音很好聽。
當然，這種想法我是不會讓他知道的，我能想象他知道後臭美又嘲笑我的那張臉。
笑了會兒，他忽然間說：“你港澳通行證辦過了嗎？”
“啊？”我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好像有，你提這個幹什麼？”
“晚上咱們外麵吃吧，就當給你慶祝。”他莫名改口說了這個。
無語，慶祝個毛線，這是什麼值得慶祝的事啊？
還有，我其實還是有點抗拒已訂婚這個事實，所以同時抗拒每天要和封湛同餐同宿這個事實，下意識地就想拒絕，“啊，我晚上有事。”
“推了。”
“……。”太不講道理了吧。
“我就是這麼霸道。”
我：“……。”我汗，這位同誌還是真了解我啊，都能聽到我的心裏想法了。
其實我原本說晚上有約也是真的，不是找借口，原先計劃和艾斯妮一起逛馬路的，誰知道這姑娘先放我鴿子，沒的選，我也隻好答應封湛。
下班的時候，他居然開車來接我，我被嚇到了，趕緊跳到他車裏，讓他快點把車開走。
結果他好像不太爽了，臉一沉，嘴唇抿了抿，好半天沒有動靜，我暈了，這位同誌搞什麼啊，不知道這樣很招搖嗎？
他偏偏就是和我杠上不隨我的意了，眉一挑，“我很差勁嗎？這麼拿不出手見不得人？上趕著把我轟走不讓別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