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認定了夏明宇,我一直臉皮很厚地把他的媽媽當做自己的婆婆,想過很多種見麵的場合,想過很多種她是什麼樣子的婆婆,卻沒有一次是這樣的,我穩定了下呼吸,說:“我沒有想過要拴住他,他要出國,我全力支持,我甚至想過,這幾年也去考個試,和他一起去國外留學。”
她搖了搖頭,“不是幾年,現在有個機會,讓他提前去,有可能就再不回來了,你明白嗎?”
我一時震驚得說不出話。
“機會難得,在這個當口,這孩子卻猶豫了,你說我是崇洋媚外也好,自私也好,我就是這樣一個母親,教出了這樣一個孩子,我不想再在這個土地上整天隻知道幹活縫紉,被太陽曬得滿臉皺紋了,卻隻能認命。”
她喝口檸檬水,看了我一眼,極淡卻意味深長地說:“你也說你是想過要和他一起出去,但是想問一句,你做到了嗎?我還聽說,聽說,你身邊還有另一個人,鬧出什麼照片事件,如果你有更好的選擇,希望你能想清楚,放過我們明宇。”
我的頭鈍痛得要炸開,胃裏的翻騰排山倒海,在我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她插下最後一把刀,“那些照片和錄音你收到了,是不是?”
胃裏猛然一震翻湧,有什麼東西壓不住的要頂上來,我聽不下去,匆匆跑進洗手間,吐了個昏天黑地,其實沒吃什麼東西,吐出來的大部分都是酸水,可沒有東西也止不住那種反胃的感覺,頭快裂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嘔吐的衝動,背上突然傳來一股溫熱,一隻手輕輕撫在我的背上,溫暖迅速進入我寒冷的身體。
我淚眼婆娑地轉過頭,想看清楚是誰,入眼的竟是一張好看到極致的熟悉麵孔,眼睛裏有疑惑和悲傷,他的聲音低沉而磁性,“你沒事吧?”
他一說完,隔壁隔間的女人一陣尖叫:“啊啊啊啊,臥槽,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我是不是聽錯了?”
再隔壁一間的不確定道:“我們,不會走錯廁所了吧?”
我的頭更暈了,封湛的一隻手從我背上拿開,不自然地扭開臉,兩頰居然紅了。
扶額,如果不是心情太糟糕,我估計會捂著肚子笑趴在地上捶地,如果被人知道堂堂FZ建築封總跑進女廁所,會不會上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