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牛肉我也很憤慨,娘了個西皮的,憑毛封湛碗裏的牛肉整整是我的兩倍啊康師娘牛肉麵大媽?!
沒錯,那家店的名字就叫“康師娘牛肉麵館”,無語凝結,小心半夜康師傅他老人家會來找你純聊天。
吃完早飯出了麵館,我想當然的就往回走,走了十來步,才發現某人並沒有跟上,我回頭,封湛小盆友在十步開外,手插口袋對著我笑。
有什麼不對嗎?
我回頭看了下路,沒錯啊,這條路這個方向,的確是回醫院的路誒。我歎口氣,他又想搞什麼?
封湛挺拔又氣定神閑地站在那裏,背後是衝破黑暗冉冉升起的初陽,雖然額頭上有塊白色的紗布,衣服也是昨天的襯衫,因為一晚上外加沒有熨燙過而顯得皺巴巴的,但這一切加在一起,卻讓他身上仿佛多了一些別樣的氣質,隻要站在那裏,就好像可以吸引路人的目光。
沒錯,旁邊走過兩個背著雙肩包穿著校服上學的小姑娘,封大爺還不吝地朝她們微笑了一下,兩個小姑娘本來以劉翔一百米跨欄為目標的速度,竟然生生地降到了競走的標準,明明走過了,還三步一回頭。
我幾步衝過去,“你調戲人家小姑娘!”
“你介意啊?”
他回我的速度太快,把我真真實實噎著了。
我揮揮手,突然結巴起來,“不,不是,那個,你,幹什麼不走?回醫院是走這條路,你記錯了?”
封湛笑眯眯說:“誰說我要回醫院?”
我:“……。”大爺,別開玩笑,俺們是逃出來的,出院手續都沒辦。
他說:“暫時還不想回去,趁著尚早,我們要不附近逛一圈吧?難得可以有借口暫時擺脫工作,我要好好放鬆。”他看著我,“要不你也請個假?”
我連忙擺手,“不行不行,我的假本來就不多,還得留著年假回頭出去旅遊呢,我今天還有個重要的會和一些標書翻譯呢,很重要的。”前一半是真,後一半,其實也沒那麼急啦,但是我憑什麼也不上班呢?又不是我受傷,再說了,你是老板,我隻是個小職員好吧。
這回他倒是不跟我辯,點點頭便往回撒開腳步。
“咦?你不是說要去逛逛嗎?”我趕緊追上,這人怎麼說變就變的?
他頭也不回,“忽然覺得累了。”
我愣了下,隨即又釋然,嗯嗯,這種隻能用一句話總結——大爺就是大爺,愛咋咋。還有一句,總裁的心思你別猜,我汗。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封湛自被我磕破了腦袋,他身上的毛病就有點變本加厲。喜歡指使我一個方麵(淚),另一方麵,自然是他異於常人的潔癖和孔雀特性了,這位同誌回到醫院,怎麼都不肯穿病號服了。
他就倆字:“太醜”,以及那無與倫比嫌棄的眼神。
看到那個眼神,我隻能無比慶幸,幸好他雖然也嫌棄我,但還沒到那個程度,否則不定我比現在更慘。
等會兒老爹和封家的人要來了,回頭一看我又把他弄傷,又和他不聽醫生勸阻逃出去吃康師娘,我就罪上加罪了。
我捧著他那套病號服,隻能一遍遍勸他穿,勸到我口幹舌燥嘴裏快噴火柱的時候,封湛才抬眼皮瞧了可憐的橫條衣服一眼,再瞧了我一眼,最後說:“要不這樣,你幫我穿。”
“……。”我就知道,嗚嗚嗚。
俗話說,出來混遲早得還,我欠封湛肉體上的,他用精神壓迫來讓我還,那他時常語言毒舌我摧殘我的精神世界呢,該用什麼還?
我邊思考這個問題,邊幫他換病號服,當然,我隻負責穿衣服,褲子這種,他自己縮在被子裏完成,回頭完了,拱起的被子依然沒有下去,他坐在床上,被麵拉到下巴處,一雙眼睛亮晶晶可憐巴巴地對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