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1 / 1)

幾天過後,我也過上了鬼畜一般的日子,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我覺著我這張黃花菜臉還不如王經理。我才23,看起來快趕超32了。

所以我得出一個結論——女人真心經不起熬啊。

艾斯妮這個和我同歲的小妮子也差不多,她做也是設計稿和投標文件最後整理的工作,各個方案各個標書從頭到尾核對仔細,她說她的眼睛快瞎了,馬上就是標準的梅超風。

我白天翻著一大本的法語字典,開著網頁版的翻譯軟件,晚上上網聯係夏明宇,讓他幫我翻譯比較專業的部分。

就是他在老家的時間太不固定,好不容易回去一次,他說家裏親戚輪番來家裏吃飯,曾經的同學也變著花樣約他出去,他已經參加五六次的同學聚會,喝酒就跟喝涼白開似的。

我有點心疼,奸笑著說:“七大姑八大姨來你家,不會是要給你介紹對象吧?”你想啊,一個大學畢業適婚優秀男青年,那些人會放過這塊肥肉?

他一個勁的笑,還說我說得一點沒錯,阿姨媽媽熱情如火,他快招架不住了。

我經常幹這種把自己砸坑裏的事,於是危機感就這麼上來了。

手機拿在手裏汗涔涔的,可我卻在冷笑,跟蔡小愷學的釋放冷氣技能,我告訴他,介紹沒問題,他如果起了什麼心思,我就帶把香港警匪片裏小混混拿的那種水果刀,衝到他老家去,把那女的幹了,然後我們兩個同歸於盡。

他笑說我暴力。我回答我就暴力了怎麼地,我快被法語翻譯搞瘋了!

如果現在給我個機會,我一定衝上去就咬封湛的脖子!!!

其實大一點的公司,會有專業的秘書和翻譯人員,或者和第三方專業翻譯公司合作,再不濟也像我們公司,其他人員兼著做了。當初王經理說讓我隨便找人翻譯,估計他那天太累,說話沒過濾過大腦,設計方案和標書造價都是保密的,不能外泄,否則被其他投標單位設計知道了,嗬嗬,我們還投個P。

也隻有最信任最親的人能來幫忙,比如我家夏明宇,所以我一般不敢假手於人,隻能赤膊上陣。往常幾次小的投標,沒這麼嚴格,我怕翻譯得不夠準確,也會時常讓他過一遍。

他說我就是占他便宜,為了和他多見麵使的招。被看穿了很窘,我梗著脖子正經反駁,我是個很正經很矜持的人,哼哼哼,我怎麼可能假公濟私!

連著三天,我都過得很黑暗,午飯和晚飯都是跟著大夥隨意打發的,甚至第三天晚上幹了個通宵,留宿在公司,還是第四天一早回的家。我回到家的時候,蔡小愷和老爹都已經走了。

就在這時,惦記那一頓飯的封湛,終於來找我來了。我就知道,他不過放過我,一如他小屁孩的時候。

說實話,在被翻譯折磨的這幾天,我早把這件事忘幹淨了,所以趴在沙發上接起電話的一刹那沒回過神。當然,在聽到封湛獨有的清冷的聲音的時候,我就半醒了。

疲困依然在,眼皮還在拚命往下砸,我拚命想掙脫地心引力,所以說了句很無語又很傻X的話——“你要飯來了啊?”

他登時就沉默了。

我意識到問題,立刻說:“我說錯了,是我請你我請你,大爺請你吃飯。”停了片刻嚼著又不對,“是請你吃飯,大爺。”

他說:“這才對。”

我卷著我耷拉下來的眼皮,好想把我的怒氣轉化成閃電,從電話裏傳過去劈死他啊。

我求爺爺告奶奶,我說我實在太困,怕飯吃到鼻孔裏去,換一天成嗎,換個天氣晴朗陽光明媚的,我還強調道:“你看,天氣預報說今天下雨,淋濕我不要緊,淋濕封總您珍貴的……腦袋多不好。”我本來想說頭顱的,但這個詞比較凶殘,而且他那板寸外套著個套頭帽,順口就換了個詞,但貌似效果也不太好。

因為封湛雲淡風輕的來了句,“你好像不太願意啊?”

他的聲音不輕不響不徐不疾,我猜不出他有沒有生氣,想起幾天沒清潔自己不顧形象頂著蜂窩頭的王經理(其實他幹淨的時候還是挺標致的),想起眾兄弟日夜的拚搏隻為封湛點個頭簽個字,我就憋屈又悲憤了。

我隻好從沙發上蹦躂下來,撒了一臉冷水說:“哈哈,封總你又開玩笑了,我願意!!!”

大概我表決心的氣勢比較震人,他聽後就滿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