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間笑意加深,“喏,就是上了這期雜誌,有個小姑娘推薦我們去上次那家發型屋理發,我正好沒事,想去看看,就拖著封大少爺一起去了。”
我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也許他看出了我的想法,補充道:“之前我說的話你別介意,他的確不會再去那家發型屋,不過不是因為你,而是他本來就有一個私人造型師。你們都不要太放在心上。”
他說得實在太禮貌太溫和太平常,我立馬不好意思起來,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隻能幹幹訕笑兩下,低下頭裝淑女。
如果對手是個飛冰刀的,我還能使出我的盾牌,可如果是這個等級的,我立馬丟盔棄甲。蔡小愷曾經說我是隻吃軟不吃硬的紙螃蟹,我雖然表麵上反駁我是什麼都不吃的鋼鐵俠,可內心十分認同。
另外,看,蔡小愷很早就料到,有一天我會蹲坑蹲到隻能四仰八叉橫著走路了,先見啊。
我們聊了沒多久,封湛也冷著臉走了過來,他微微昂著下巴,跟孔雀一樣的傲嬌。
“什麼事聊得這麼歡?”語氣一貫的嘲諷,他的目光在謝非之臉上停留了一下後,轉而看向我。
我本來以為他會立馬轉移視線,然後散開孔雀尾巴揚長而去,結果即便我低下頭,都被他看得煩躁起來。
我猛地抬起頭,撞進他的黑眸中。
他冷不防被我盯住,眼神閃爍了下說:“我怎麼覺得,哪裏見過你?”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眼中,簇起了兩團小小的火苗。
我心下一驚,立馬“哈哈”硬邦邦的笑了兩下,說:“當然見過,不然你的頭發……怎麼會這麼有型呢,對吧?而且帥哥,搭訕妹子用這套很俗誒,已經過時了好不好。”
他即刻被我的話炸毛,估計早忘了剛才似曾相識那丁點的想法,鄙視地上下看著我說:“搭訕?就你?你渾身上下哪一點值得?你的鳥窩頭嗎?我又不想孵鳥。”
嘖嘖,嘴真毒啊,我也有點氣了。
他頓了頓,我感受到他身體明顯僵硬的變化,猶如一尊冰雕,矗立在我的麵前。他所有情緒漸漸暗下去,然後不帶任何感情地凝視著我。
這個樣子的封湛不是我認識的孔雀男,我有些手足無措地站著,不明白他變化的原因,也不想知道。
在他拔開長腿離開之前,我驚訝地聽見了他微不可聞的一聲輕歎,以及語氣頗冷的話,“果然,我們是不認識的,在我的記憶裏,隻有一個人和你很像——迷糊,犯二,神經質,愛做奇怪的事,很欠揍。”他說,“可是,你不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