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柯和古逸飛喬裝打扮,費盡心思,終於混進了汗宮。可是汗宮裏帳篷一座連著一座,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尋人,隻能暗地裏小心地查找。更要命的是兩個人都是第一次來匈奴,都不懂匈奴的語言,隻能盡量躲開人,不與別人打照麵。
今天汗宮裏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進進出出的人們情緒好像都很激動,古逸飛與李明柯猜測,可能要打仗了,心裏更為梓月著急。一座帳篷前麵,竟然有好幾個人看守著,這讓李明柯和古逸飛心裏一動,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轉身往僻靜陰暗的角落走去。晚飯時分,兩名侍女端著食物走進了帳篷,其中一名很快退了出來。當侍女從跟前走過的時候,古逸飛眼疾手快,將侍女捂住嘴巴一把抓了過來,這侍女正是托婭。古逸飛與李明柯將托婭帶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古逸飛在她耳邊小聲道:“別出聲,我不會傷害你!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他早已經忘了,這個匈奴人也許根本就不懂漢語。
托婭一怔,馬上就明白出現在梁梓月帳篷附近的這兩個漢人,是衝著梁梓月來的。她此刻的心情十分複雜,既為梓月有救而高興,又為自己該不該幫她感到矛盾。她能聽懂這個人的話,點了點頭。
“你剛才去的帳篷裏,住著什麼人?”古逸飛問。
“一個漢人女子,叫梁梓月的。”托婭猜出他們的來意,直接告訴他們。
李明柯和古逸飛都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匈奴人這麼直接地告訴了他們答案。“屋裏還有別人嗎?”李明柯問。
“沒有!”托婭焦急地說,“聽說明天他們就會殺了她。”
兩個人又是一驚,看來得立即動手了,否則就來不及了。
“梁梓月是阿茹娜公主的朋友,我是公主的侍女,我來幫你們!”托婭終於堅定了決心,她相信,如果公主在身邊,公主一定會叫自己救梁梓月的。
時間不等人,李明柯和古逸飛沒有選擇,就算這是個陷阱,他們也隻能往裏跳。托婭帶著李明柯和古逸飛再次出現在梁梓月帳篷外,兩個男人站在陰影中,托婭告訴守衛,單於派人把梁梓月帶過去。該來的總會來的,梓月平靜地走出來,跟在托婭身後,李明柯和古逸飛緊緊跟在後麵。剛走不遠,經過一處燈光處,就聽見身後看守梓月的一名士兵大聲地喊了聲什麼,托婭神色一變,小聲道:“快跑!他們認出你們是漢人了。”
“小姐(梓月)快走!”李明柯和古逸飛異口同聲地喊。梓月這才認出兩個人來,明白托婭和他們一起救自己,“一起走!”梓月拉著托婭就跑。托婭甩開梓月的手,焦急地喊:“快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守衛喊叫著追了過來,李明柯對古逸飛喊:“你快帶小姐走,去找王爺!”
“你帶她走!我武功比你高,我來拖住他們!”古逸飛拔出劍來,衝李明柯喊。
“別磨蹭了,晚了我們誰也走不了!”李明柯推了古逸飛一把,古逸飛不再猶豫,拉起梓月就跑。
一座帳篷外拴著兩匹馬,古逸飛砍斷韁繩,兩個人騎馬飛奔起來。身後,傳來一陣陣叫喊聲,緊接著,是馬蹄聲,匈奴人騎馬追上來了。城裏駐紮了四萬士兵,梓月和古逸飛不敢繼續奔逃,在一拐彎處下了馬,古逸飛用劍在馬兒臀部分別刺了一劍,兩匹馬受驚繼續狂奔著。古逸飛拉了梓月往馬兒相反的方向跑去。
帶著梓月,要想從城門出去,幾乎不太可能了。守衛追上馬兒,知道上當,很快就會找回來。隻能先找個地方躲起來,見機行事了。幸好兩個人都穿著匈奴的服裝,若是不仔細,也不容易認出來。兩個人在一個平民帳篷前停了下來,古逸飛先在那早已熄滅的篝火堆前停下,抓起一把草木灰,抹在梓月臉上。梓月回過神來,順便把裸露的胳膊和手也抹了些。
身後,隱隱傳來馬蹄聲,還出現了火光,不好,難道匈奴人已經追上馬兒,折回來了?古逸飛緊緊抓住梓月的手,拉著她正要往前跑,這時候,帳篷的門拉開了,古逸飛一眼就看見拴在柱子上的兩匹馬。古逸飛來不及多想,順手舉起門外一根木棍將出來的中年漢子打暈,衝過去砍斷韁繩,在屋裏人還沒有做出反應之前,古逸飛和梓月已經再次上馬,往前狂奔。
梓月騎術不精,不一會兒就累得不行了,古逸飛本想讓她同乘一匹馬,又怕馬兒吃不消,左右為難。追兵越來越近,梓月已經能清楚地看到他們高高擎著的火把以及火把照亮的馬頭了。梓月心急如焚,大聲對古逸飛說:“逸飛你快走,別管我了!”
“要走一起走!”古逸飛堅決地說。
三百米,兩百米,一百米……距離越來越近,叫喊聲振動著耳膜,古逸飛護在梓月身後。梓月回過頭,再次看向追兵,這時候,馬兒突然昂首止步,由於慣性,梓月抓住韁繩被往前拋了出去。梓月驚魂未定在空中放了韁繩,在地上急速往前滾去。前麵不足五米的地方,是個斷崖,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古逸飛根本來不及出手,隻能眼睜睜看著梓月滾下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