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吧,今天我會把人給你送回去。”
這句話無聲印在眼前,韓在雨灌下最後一口咖啡,一個人失魂落魄躺在夏雲芝的居室,那一宿未曾闔眼的眼球布滿血絲和疲態,從清晨到正午像顆植物隻剩下微弱的呼吸。
病房裏的氣氛很不一樣。
夏雲芝露出久違的笑顏,是一股發自內心真誠的喜悅,見管家識趣離去,這人把門關好脫了矜持咋咋呼呼關心現況,又翻動被褥問起傷口,後才說道:“你氣色很好我就放心了,走路別勉強。”
她在坐在床沿有問有答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這人笑嘻嘻接著說:“我哥一早去拍雜誌晚點回醫院,他有看見短信,怕你擔心吩咐我跑一趟。這下可安心了吧!”
最後一句話聽得戲謔,但申佐恩捎來的口信放下她心中大石,說起這些天的瑣事。講著講著夏雲芝臉色沉了拜托他能否也帶個口信給金大娘一家人,轉達一切安好,自己突然消失他們想必是急壞了。
申佐恩收起笑容任她懇求不敢答應,嘴上安撫再休養二天便能出院,這節骨眼千萬不能對外聯係。夏雲芝不解頻頻追問原因,他被問得啞口無言滿嘴討饒不知該怎麼解釋。
“緋聞女住院養傷,隔壁房住的居然是金允浩。”
門外是池秀的聲音。
尖酸的話語替申佐恩解決困境,又令他陷入另一場僵局。門在四隻眼睛前緩緩打開,他急急慌慌找地方躲碰巧對上池秀銳利掃視的眼神,嚇得麵壁遲遲不敢翻過身。
“回頭再跟你算賬。”
池秀落下狠話,慢步而行的高跟鞋聲尖銳又刺耳,宛如她的語氣。
申佐恩頭撞著牆壁喃喃自語上上下下都打點好,她被挪到VVIP病房的事兒到底是怎麼泄露的?誰不來?一來就是大白鯊。
池秀晃蕩起手機回答他:“我替韓律師來找人,夏小姐好像不見很多天了。”
申佐恩恍然大悟接連在自己額頭打了好幾下,想起今早接到韓在雨的電話,一時迷糊說的謊話不清不楚,肯定是起疑心才找上池代表。
池秀替他後知後覺鼓鼓掌,自顧自走向床前翻閱病例,講著一般人肯定不知道醫院還有這一層樓。但,她是池秀!一通電話就能知道這女人好端端在VVIP養傷,連每天吃的喝的洗幾次澡上過幾回衛生間,醫院全和她報備的一清二楚。
她指高氣昂的模樣一如往常,夏雲芝盡管是第三次見識仍自慚形穢,縮在病床看她隨手扔了病例,眸子如刀似箭冰冷無情的靠近。以往沒事不請自來的那些管家醫師護士和保安,此時此刻全都不見人影,仿佛世上隻有池秀和自己。這情勢詭譎,申佐恩瞧著不對勁硬著頭皮把老板給攔下。
池秀震驚於他的越矩,強忍情緒一字一字吐出:“見不得我逼她是吧?立馬叫她出院,下午有好幾家記者要去金允浩病房探訪。倘若見到她,就不僅僅是逼這麼簡單了。”
申佐恩攔阻的手沒縮,心裏納悶沒聽說有安排病房探訪,但池代表的態度堅決強硬,這下非把人趕緊送走不可。三人僵持著管家領醫院財務部的人已送上結算帳單,申佐恩和夏雲芝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眼見上頭寫的是天文數字遲遲不敢接下。
“給我吧。”
池秀的爽快讓申佐恩大大鬆口氣兒,但又見她接過帳單,喊進病房伺候的一幹人等,利目不耐煩的盯著夏雲芝。
“錢我付,你人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