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大開口,我們總共才欠500萬,一下子就要400多萬!太多!”
“是啊!我也覺得為難。那些民工和供應商可不怎麼想。我怕這些人,堵馬路,貼標語,上訪,搞的大家都不好看。如是報紙一登,網上貼子一發,我們就被動了!”
“那好!我向老總彙報一下吧!”
黃起又與建投公司和高速公路指揮部如法炮製了他的民工論,這一來,還真的有點效果。下午三點,三部門就來了電話,幾乎用同一的口氣,同一的語言對黃起說:“立即穩定安撫好民工的情緒,防止矛盾激化,領導已經迅速安排工程款,最遲明天支付!”
馬大幫聽到這個消息自然喜出望外,然而,這才是初戰告捷,馬大幫的債權債務還多著呢!
下午三點半,喜訊接二連三地打了進來。馬大幫手下有二個會計,一個出納,都被派出去收賬了。
馬大幫坐在沙發上,瞪著眼睛看著黃起。他幾乎不相信他有如此神力,能搞定這些賴賬之人。他現在才明白,現在的政府要打造誠信,所以他不賴賬,但是拖著,每當年底撒點胡椒粉,大家有份。遇到特殊情況,或者緊急情況時,誰哭的響,叫得凶,罵得狠,他就多給你點。這叫輕重緩急,特事特辦。
黃起又拿起一家上市公司的欠款,他翻了翻財務賬冊,指著二張發票問:“這裏怎麼有醫藥費、喪葬費?”
“林老板的工地上吊塔倒了,砸死了,他說,他們是上市公司,出了安全事故影響太大,讓我公司頂替!這人不夠意思,我幫他頂了事故,他竟然死人的事故本身是我的責任,說我的拖泵撞倒了他的吊塔。還說,他不欠我錢了!”馬大幫氣憤地說道:“本來早想打官司了!但人家是大公司,弄個大項目,錢也就掙回來了!”
“他說不欠了有什麼依據?”黃起問道。
“他確實付過200多萬,但光賠償款、醫院費等就有100多萬,另外,他以前還欠我100多萬呢!”
“知道了!”黃起拿起電話,給那個林老板通了電話:“林經理!我是泵送公司的副總經理,我們的馬總被綁架了,事鬧大了!有二個記者在我們公司,她想和你通個電話!”
“我沒空!”對方聽到這裏顯得有點不太耐煩。
“他們說,如果你不肯接受采訪,她們去總公司采訪!”
“什麼事?”對方警惕地問道。
“嘿!就是那個吊塔的事,死了二個人,現在馬老板扛的很重,解決不好要進班房,那不是錢的問題!重大責任事故!”
“是!是!是!我記著他的好!”
“就這句話,太不夠意思了吧?死者家屬要安撫,鬧事的人要擺平,我們二個大記者大老遠過來,也得表示一下吧?”黃起不緊不慢地說道。
馬大幫想,這件事都已經處理了,何必再弄出點事來?這假扮記者,謊報綁架,這不是鬧著玩的,他想上去阻止,卻又心有不甘。
“你說吧,我與馬老幫也是多年的朋友,他有困難,我當然也要幫!你說多少錢?”
“不要你錢,一分也不要!你既然是馬老板的朋友,我們當然也是朋友!但馬總的事也是需要錢來解決問題,我計算過,你欠泵送公司215萬本金,雙方合同違約金按約定每天0。6%,也就是每天12900元,從工程驗收到現在超過一年,違約金超過380萬。你看你願意付多少?”
“你別給我打官腔!他的錢我肯定要付!至於違約金你打官司也沒用!那有那麼高的利息?法院不會支持的!”
“現在不是打官司的問題,利息肯定要付一點,付多少讓馬總自己定,你的欠款總的要彙過來吧?”
馬大幫豎起耳朵,仔細地聽了起來。
“這樣把,我現在在外邊出差,我打個電話給財務,讓他先彙100萬,行了吧?”
“200萬!一分也不能少,否則我擺不平!分公司沒錢就上公司去要啊!”
“今天就100萬,明天我再想辦法吧!”
馬大幫聽到這裏,連忙踢了一腳黃起,讓他見好就收。
“好!那就這樣!”黃起啪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