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山裏來的大學生(2)(3 / 3)

“不喜歡!我要理發!”汪長根從座椅上跳了起來,氣呼呼地說道:“我又不是來逛窯子的!毛病!”說完,他離開了美容院。

那天,汪長根從美容店出來後,心想:倩倩長得漂亮,但沒有一技之長,沒有資本,也沒有門路,更沒有後台,說不定到酒巴、美容、洗浴中心去上班了,除了去那兒上班又能做什麼?她怎麼能掙那麼多錢?

這時,他正好走到娛樂中心的酒巴門口,隻見上麵貼有招工啟示。他走進酒吧,準備大麵試,不料,酒吧的老板竟然一眼相中了他。從那天起,汪長根邊打工,邊繼續開始尋找倩倩。

夕陽沉落,暮色從那個唯一有亮光的小窗口侵入汪長根狹窄的房間,那個房間不足5個平方,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這間房是他和娛樂中心的一個保安合租的的自行車庫。此時,他蜷縮在床上,黑暗好像一層密不透風的黑色幕布,將他纏得緊緊地,任你負隅頑抗,繃緊臂彎,卻越發地感到莫須有的惆悵、窒息,甚至有種絕望的感覺。他回憶著來到特區後的心酸,又想到一個名字,“倩倩”。想到她,他所有的委屈、煩惱、痛苦都煙消雲散。

他的動力幾乎都來自於二個字:“倩倩”。這二個字壓在他的身上,就像三座大山一樣沉重。這三座大山,一座叫恥辱,一座叫懦弱,還有一座叫無情。他忘不了自己,鬼使神差地親了的嘴巴,陰差陽錯地把鼻子送進了她的嘴巴,到了派出所,竟然否認自己的非禮,害得她坐了十五天的牢房;他忘不了自己,厚顏無恥地向她索賠13萬元,當派出所民警提出調解方案時,竟然鑽進了錢眼絲毫不肯讓步;他忘不了自己,當學校決定開除她的學籍時,竟然無動於衷,甚至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正在他懊惱不已時,敲門聲扣了幾下,然後好亮好亮的光線射了進來,那光線像一刀寶劍,直衝他刺來,徹底把他逼到牆角。他睜開眼睛,仔細一看,隻見一個穿戴的花枝招展,臉上塗抹粉脂的女人站在他的目前。她的目光散淡而迷茫,似有朦朧中淺淺的晚秋的風韻。

汪長根第一反應是倩倩,然而,當他喜出望外迎上去時,那個女人怯生生地站在門外,問道:“根哥呢?”

“根哥?”汪長根麵對這不速之客顯得手足無措。此時,汪長根才發現這個女人年約30歲左右,雖然皮膚白皙,臉蛋光滑,卻難掩其憔悴的麵容。

那人女孩隨即坐到床上,說:“那我就等他回來!”

“小姐,你走錯了吧?”汪長根心裏開始不安,他怕那個“根哥”進來,他怕和他同住一起的那個保安進來,他怕警察進來,他甚至怕自己的鼻子再被女孩咬上一口。

“我是做兼職的,是做小姐的啊?怎麼啦?”那個女孩臉一紅,但隨即坐到汪長根身邊,說道:“看不出你還蠻老實的,臉都紅了!”

“請你放尊重點,這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讓人知道了,會毀了小姐你的名聲!”汪長根嚇得連忙站了起來!

“不會吧?我還怕名節?”她語的語氣雖然柔弱,雖然有種無奈,卻有種怨恨的味道。她站起來,走到端過一隻茶杯,倒上水,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納入口中,神色依然落寞。突然,她掏出打火機,隨手掏出一盒煙,哢嚓一聲點上香煙。這時,香煙繚繞,透過煙圈她那端著茶杯的手微微抖顫,卻沒有要說話的樣子。她略為思索,又端起了那杯紅茶,目光更加擴散。

汪長根像個犯人一樣,貼在牆壁,嚇得直發抖。

那個女人抖動了一下肩膀,那件吊帶衫上的吊帶竟然滑落了下來。汪長根見此情景,連忙閉上了眼睛。

“你就是根哥吧?……”她陰鬱地掐滅香煙,終於打破沉默。

“不!不是!我叫汪長根!”汪長根渾身顫抖,膽怯地說道。